“的确是受人所托,不过那人并非胡虎。”孙筝意摇摇头,似乎对此事满不在乎,“那人是林兄的好友,名为孙佑,孙兄说是有人冒领了他的绣线,所以想让我去帮他看看领线人的姓名,我这才演了这么出戏。”
孙佑?
是孙府二小姐,也是胡虎的心上人。
可孙小姐是女子,绝非孙筝意口中的‘孙兄’。
言淡还记得胡虎的相貌,仔细描述了一番,向孙筝意确认是否是此人。
“孙兄的确是此模样。”
言淡颔首,将此话记录下来。
这样看来,化名孙佑的男子极有可能便是胡虎。
旁听的捕快们皆感惊叹,没想到这案件的凶犯,竟然和之前的案件联系上了。
言淡沉默片刻,想着出现在皮囊案中的画师,她不禁又生出了新的疑虑。
因此,略微犹疑后,她开口又问,“你说是林修渡将他介绍于你,那除了孙佑之外,林修渡可还有介绍其他好友与你认识?”
“还有一人,不过我时常只与林兄联系,和那人则只在游河时见过几次,只知晓相貌名讳。”
“无妨,你将名字道来,仔细描述下样貌。”
“那人名为舒友柳,是个书生,他似乎喜爱道法,还有些愤世嫉俗,时常与孙兄谈论该如何修行积善替天行道,还说人之皮肉只是外物,如果能挣脱这层束缚,便能超脱出这尘世……我便也听了几句。”
皮囊案的凶犯名为刘有束。
舒友柳,似乎是将本名倒置得来。
“说到游河,你是否记得‘孙佑’曾赠送花种予以船娘。”言淡将话头引导回了最近的溺亡案。
“记得,那次他本想将花种赠送给我们,说这种子很珍贵,只剩最后这一批。”
“你们收了么?”
孙筝意轻笑一声,摇头否定,“林兄他不爱赏花直接拒绝了。我更是不会种花,自然没有兴趣。舒兄称自己无需这种外物,也推脱了。临近下船之时,孙兄才发觉自己钱袋未在身上,没钱付船费,林兄便提议以花种抵账,将花种赠予船娘。”
最后一批。
如若胡虎说得是真话,那倒是不用再怕这花种惹出新的麻烦。
但当日同船的几人,包括船娘在内,如今只有林修渡还未犯案,其他人皆已伏法。
百年修得同船渡。
修渡这名字本寓意美好,而林修渡的船上却罪恶滋生,坐满了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