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承继身高的推测,言淡摇了摇头。
她指着地面血液轮廓,边缘处有些许不自然。
就好似圆润的弧线中,强行渗入了一段坚硬冷厉的直线一般。
“从尸体倒地的位置来看,凶犯应是站在门后用锤子击打了温旭文的脑后,趁其倒地用草绳捆绑住温旭文双手……”言淡目光聚焦于那处,“凶犯用刀进行凌虐,导致血液不断流出蔓延,直到遇到了这里的障碍物……”
捕快们凑近一看,皆发现了血液边缘的可疑之处。
“流动被阻碍,所以变成了这样的轮廓。”
“这物件的位置有些玄妙……”
“是啊,恰好在门后。”
有捕快忍不住站到此处,模拟凶犯挥动锤子的动作,“从这里的确能打到进门之人的后脑。”他顿了顿,“可是这位置也太过明显,转身关门便能发现。”
郑静安却不这么认为,“不会,因为温旭文推门便能看到床榻上的惨状,焦急之下一定是会先去确认温涵雅的情况,凶犯利用门页遮挡,待温旭文仓惶进门便挥锤偷袭。”
袁承继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之前对于身高的推测有些武断,“从现场痕迹来看,凶犯应是踩在某个物件偷袭了温旭文……这样是否可以理解为,他本身比温旭文更加弱小,才会选择偷袭这种方式。拿东西垫脚,也说明他对自己并不自信,需要借助外物才能完成谋害他人的行为。”
言淡见他们思路再次回到正轨,满意地退出了房间。
根据此前郑静安的问话得知。男子名为温越,如今是一家小客栈的掌柜。女子名为王淑丽,是专门帮人画像的画师。
家中薄有资产,两人的银钱进项也不算少,因此一家人过得还算是宽裕。
这次的被害者是他们的孩子,两个亲生的,一个养子。
言淡走到垂泪的二人面前,她拿出纸笔,问道:“昏迷的是你们的养子?”
“是。”
“你们为何会收养他?”
温越面颊苍白,强打着精神回答,“子珂是我恩人之子,几年前恩人逝世,我为了报恩,也不忍看恩人之子凄凉过活,便收养了他,认其为养子。”
“他平日喜欢做什么事?”
温越看了一眼沉默的妇人,她太过伤心,有些讲不出话来,他只能自己答道:“草民平日总不在家中,淑丽也要出门作画,家中的活计都是几个孩子孩子分担……草民也不大清楚子珂喜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