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你?的手指,顺着你?腕骨没入袖口。
“明明他对你?一点也不好,可你?还是要回去?找他……如今、如今又?来了个弟弟,而且还是你?亲自生出来的,你?怎么可能不要他?”
第36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你被逗笑。
捏捏他漂亮的脸蛋:“明知道我是变态还要跟我在一起?啊?”
“别做梦了!”
他忽的咬牙切齿起?来。
一改先前凄怨哀婉的模样。
牢牢抓住你的手,水洗过的眸子?死死瞪你,“你以为你是变态就能摆脱我,然后让你跟你的哥哥弟弟们相?亲相?爱吗?”
“不可能!”
“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父亲早就同意把你嫁给?我了,等我元服那日,你就要跟我成亲!其他人……其他人顶多只?能做个外室!我才是光明正大的那个!哪怕以后你死了,也都只?有身为丈夫的我才有资格主持你的葬礼!”
你:“……”
啊?
这个就不用抢了吧?
人死如灯灭,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属着谁的名,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五条悟明显觉得是很有所?谓。
你觉得这个样子?的他很有意思?。
当即略微低头,赫灼色的眸子?深深望入他眼底,意味深长开口:“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不可能有我长寿。我是最?强,各方面都会是最?强……悟,你才是会先死掉的那个。”
五条悟瞳孔地震。
从来没想到过的可能出现了!
枫那头的确遇到了一点危险。
她气冲冲跑出家门。
等她从大脑都要被融化的羞耻中回过神?时,人已经跑出了桔梗村的安全范围。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身后稀稀拉拉挂着三两盏风铃灯笼。
勉强散发出微弱的光,不过三两步就被浓郁的夜色吞没。
与此同时。
林中骤然刮过的一阵风。
新生?的树叶婆娑作响,森然的凉意掠过汗湿的脑门,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高空飘来的乌云遮蔽朔夜星河。
过膝的芒草丛中原本隐约传来夏虫的嘶鸣,不知何?时却已经停了。
枫瑟缩着身体。
怪异的情况看得她心里发慌。
不停摩挲着胳膊上?起?的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本能后退,想要重新回到风铃灯笼笼罩的范围。
然而——
一个高大的黑夜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她面前!
枫失声尖叫。
强烈的恐惧吓得她两股战战。
想要逃跑,双腿却不受控制软成面条。
那人几欲昏死。
女童恐惧的叫声让他勉强维持一丝清醒。
他也不知道这里怎么还会小孩子?存在,但他知道,他绝对不能让恶鬼靠近这里一步!
勉强用日轮刀支撑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擦去脸上?的血迹,掏出怀里的紫藤花药粉,颤巍巍丢她怀里,努力稳住声音道:“快走,吃人的恶鬼很快就要来了。”
枫被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药囊砸中,尖叫声骤停。
“不要发呆!”
“这里很危险!”
男人再三催促。
枫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人。
眼见他伤得那么重,却还是勉力挡在自?己面前,这让自?幼接受桔梗教导的她做不到坐视不管。
她使劲捶了捶还在发软的双腿,稍微恢复点力气就立刻来到男人身边,揪住他衣袖急切道:“快跟我走!不管什么样的怪物,都不敢靠近我的村子?!我姐姐是名镇列国的最?强巫女桔梗,缘衣……缘衣是比我姐姐还强的天生?最?强!只?要回到她们身边,我们就安全了!”
他们距离村子?也不过是百十米的距离。
对于濒死的伤患来说,这点距离远得没有尽头。
但对于天赋异禀的恶鬼来说,不过是一个大跳的事儿。
“哈哈哈!”
“你们鬼杀队不是自?诩身形俱灭,也要将我们斩杀殆尽吗?现在怎么跟狗一样灰溜溜逃走了?”
紧随而来的恶鬼发出残忍嘲笑。
它似乎也听说过桔梗村的传闻,在他们将要踏入风铃灯笼的海洋,逃出生?天之前,轻松跃至到他们身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接受了大人血液的我,早已经脱胎换骨,之所?以留你一命,不过是你垂死挣扎的样子?格外有趣罢了……”
说着。
面容扭曲的恶鬼舔了舔上?嘴唇。
猩红的眼珠略微一转,垂涎的目光落就在努力搀扶着猎鬼人的枫身上?,“你就是那个声名赫赫巫女的妹妹啊,这可真是太好了……她那么厉害,你的血肉吃起?来应该也格外滋补吧?哈哈哈,只?要我变得更强,大人一定会赐予我更多血液,让我变得更强!”
枫心生?恐惧。
身体不受控制发抖。
“你做梦!”
猎鬼人站都站不稳。
黏腻的血液濡湿掌心,让他几乎要握不住手里的刀,但他还是挡在枫面前,“我是鬼杀队的剑士,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无辜之人在我面前死去!”
恶鬼笑得更张狂:“那我就先打断你的手脚,然后,我会让你看着我一点点吃掉这个小丫头!”
“你敢!”
枫尖声大叫。
疯狂地杀意让她头皮发麻。
但她还是从猎鬼人身后倔强探出头,努力摆出镇定模样,“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缘衣更会你们全杀了,脑袋都揪下来,制成风冷灯笼!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那些风铃灯笼吧!它们还活着的时候,每一个都比你更嚣张!可到头来,不过成为千万盏风冷灯笼中的一个!”
“奉劝你快点滚!”
她咽了口口水,输人不输阵,“被缘衣发现的话,你就只?会成为筑京观的材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恶鬼心下一惊。
他下意识扭头望去。
黑漆漆的林间点缀着无数亮光。
数量繁多,好似夜幕之上?的天河。
风一吹,琉璃般的风铃灯笼发出清脆的玎玲清音。
它自?然也听说过这个绝对不能踏入的村子?。
据说,所?有进入的妖怪邪祟都再也没能出来。
但——
它这不是没踏入吗?
它就不相?信人的速度有这么快,能从它手里把这两个死定的人类救走。
想到这里。
恶鬼冷笑一声。
生?着利爪的手指悍然抓向枫咽喉:“那就来试试是她们快,还是我更快吧!”
“小心!”
“啊——”
金石碰撞声中,满是裂痕的日轮刀不堪重负碎裂,吃痛的闷哼与惊惧的喊叫同时发出。
猎鬼人被狠狠击飞。
眼见漆黑的利爪就要抓破那狂妄小女孩的脖子?,恶鬼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马上?就会被他撕成两半的臭丫头不见了踪影,它扑了个空!
它悚然一惊。
猛地抽身后跃,拉开与村子?的距离!
“什么人?!”
这时候。
它才注意到点点灯火下方出现了两个孩童的身影。
他们看起?来并?不比那个臭丫头多少?,一个额上?生?着火焰状斑纹,高高束起?的马尾泛着红,另一个眼睛是宝石蓝的颜色,眉发皆白,看起?来跟普通孩子?不太样子?,莫名透着一丝诡异。
而当注意到那个白毛小鬼手里正拎着泫然欲泣的臭丫头,心中的紧张达到顶点。
他竟然……从自?己手里把人就走了?!
“呜——”
枫眼泪唰得一下就喷出来了。
差点死掉恐惧让她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你们怎么才来啊?!那个鬼真的好可怕,还以为我就要这样死掉了了……呜呜,臭缘衣,你来得这么晚,该不会是好好看过我狼狈模样,爽完了才来救我吧……如果是的话,那我真要恨死你了!呜呜,好可怕,你快把它杀了!我再也不要看见它的脸了!”
你没说话。
只?是用力摁住上?翘的唇角。
哪有哪有。
之前只?是普普通通地开心,现在看着她哭唧唧的模样才是真的高兴。
谁能拒绝欣赏别人的丑态?
你反正拒绝不了。
不仅拒绝不了,还想看得更多。
余光略微一斜,便落在了那个形容惨烈的猎鬼人身上?。
他似乎对自?身状态缺乏清晰的了解。
人都快要死了,只?剩下胸口的一口热气,却还在试图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战斗。
这种挣扎着不肯死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有意思?!
你愉悦笑出声:“听说你以斩杀恶鬼己任,那么,你愿不愿意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什、什么代价?”
汩汩鲜血从他嘴里涌出。
他眼前阵阵发黑,听到的声音也是一阵近一阵远,内脏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淤血,身体已然达到极限。
“买个风铃护身符吧。”你冲他笑,“只?需要三十文,就能助你达成所?愿。”
猎鬼人先是一愣。
脑海绷紧地那根弦旋即松懈下来。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神?明。
独角兽
更不觉得护身符会有什么作用。
作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一意只?为斩杀恶鬼而活的猎鬼人,他坚信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可他同样也听说过桔梗村的相?关传闻,对有能力驻守一方的强者神?往已久,只?是碍于他们专攻方向不一样,从来没想过来打?扰,没想到……
念及此。
他哆哆嗦嗦掏出怀里染血的钱袋子?,用尽力气丢向你,只?是这一个简单动作,就耗费了他全部力气。
“来十个!”
声音掷地有声。
可那似乎只?是回光返照。
他捂着嘴巴。
鲜血从口鼻呛出。
但他还是极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气若游丝补充,“……剩下的,是、是对您救了我一命的谢礼。”
你眸光定定。
没有因为他的爽快感?到高兴。
比起?会来事的菜鸡,你还是更喜欢会跳脚的菜鸡。
当然。
也不至于讨厌就是了。
你随意挥挥手。
身后骤然窜出一只?体格高大、面容狰狞的凶残改造妖。
它咆哮着扑向逃跑的恶鬼,饿虎扑食般将其摁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沾着腥臭涎液的利齿骤然咬紧,上?下牙齿发出金石般森然的碰撞声,随后,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那位大人!”
“啊啊,那位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血肉撕裂。
筋骨尽折。
恶鬼惊怒的哀嚎戛然而止!
第37章拿捏
只留下一丝凄厉的颤音,还在冰冷的空气中游弋徘徊
之后。
就是风铃护身符的经?典项目:手动捶打牛肉丸。
改造妖用力十足的力气。
不停捶打着已经?被咀嚼成?碎块的恶鬼。
鲜血四溅,碎肉齐飞,大地都?因为猛烈的捶打不停震动。
只可?惜猎鬼人却无缘得见了。
在改造妖追上?恶鬼之前,他的身体就达到极限,彻底昏死过去。
枫用力捂住嘴巴。
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有点不太?能接受。
但她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胆小,只好用力咬住上?下牙关咯咯碰撞牙齿,勉强咽下喉管里的酸气:“……不用说‘最强的缘衣大人救救我’了吗?”
你:“不用,那是我为菜鸡设置的专属口令。”
枫:“能不能改改?”
如果改掉这个破咒语的话,那她也要?随身携带几个。
像今天这种差点就恶鬼生吃了的恐惧经?历,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当然不能。”
你毫不犹豫拒绝。
笑?眯眯望着满脸写?着不开心的枫,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你是菜鸡,所以你不会懂菜鸡尴尬到脚指头扣地的样子有多美,真是让人百看不厌啊!”
枫:“……我看是你自己百看不厌吧!”
你自得颔首。
枫很无语。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恶劣的人啊?
动不动就拿着别人的痛苦取乐,偏偏你还实力强悍,想套麻袋揍你一顿都?办不到!
苍天无眼啊!
那绝无仅有的天赋和才能给?谁不好偏要?给?你?
猎鬼人伤得很重。
说是只剩下一口气都?不为过。
但他祖坟冒青烟,有幸遇到了你这个最强。
小小致命伤,拿捏!
你轻轻松松治好了他的内外伤。
但失去的血液还需要?他自己努力补回来?。
倒不是你不能还他个全须全尾的健康身体,而是单纯因为你就是故意的,你想骑在他头上?拉屎。
还在昏睡的猎鬼人被安置在神社后殿。
桔梗留在这里照顾他。
你准备回去睡觉。
桔梗叫住你。
“缘衣,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一眼就看出了你不对劲的地方。
但碍于之前人多,你也没有表现出来?异样,她就没多问。
如今好不容易单独相?处,她便直白发问自己心中所想,“现在你的灵魂比之前少了一半,到处伤痕累累,变得很不稳定……是强行把跟缘一重叠交织的灵魂撕开了吗?”
“是啊。”
你没有否认。
无视她不赞同的目光,坦率回答,“我跟他迟早都?是要?分开的,一具身体里不应该有两个意识,我是最强,主导一切的只应该是我。所以,从他冒头的那天开始,我就在思考如何在丢弃他的同时?,让他发挥出最大价值。”
桔梗蹙眉。
你继续道:“别这么担忧地看着我啊,好像我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似的。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不要?妄图揣测我,在我面前,你的判断是错的,你的想法是错的,你关于我的一切认知也是错的。你觉得很严重的事情,对我来?说不过是洒洒水的小事。”
“就像现在——”
“你看到我的灵魂遭遇重伤创伤,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崩溃消散了,可?实际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让它变成?这样的?”
“故意的?”
“嗯。”
灵魂受伤。
多新鲜的经?历呐!
你自然要?尽情享受到底。
她担心你玩脱是完全没必要?的事。
你可?是最强。
唯一的死法就是自然老死。
除此之外,你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死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
桔梗使劲摁了摁眉心。
那双通透清亮的眸子闭上?,复又重新睁开,凝睇着你的眼中满是忧色,“缘衣,你已经?是最强了,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用自己冒险……真的会让你更快意吗?”
你站在廊檐下。
身后是混沌不清黑暗。
穿堂的夜风飒得一下自你身后吹来?,长发衣摆随风飞舞,后殿里燃着的灯焰剧烈摇曳,在你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
你定定回视着她。
片刻后,双手幽幽负在身后,幽幽笑?出声:“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想骑在所有人头上?拉屎罢了。”
猎鬼人醒来得很早。
在听闻自己如何惊险保下一命后,立刻两眼放光。
强撑着还没有恢复的身体,踉踉跄跄来?到你跟前,目光灼灼,仿佛在看着什么举世罕见的宝物。
他失态地半跪在你跟前。
诚恳邀请你加入鬼杀队,做他们的奶妈。
他承诺,他们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会像保护主公大人那样保护你,绝不让你经?历一点危险,只要?你同意,你的家人他们也会得到妥善照顾。
他开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但还是你毫不留情拒绝了他。
你是最强。
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拿。
靠别人施舍多没意思啊。
“真想感激我的话,那就把桔梗神社重新修缮一下,要?大大的、漂亮的,中庭最好能开阔到让我随意遛马。”
说着。
你带着三个小萝卜头爬上?炎蹄,“这样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跟你们长期合作,为你们供应风铃护身符。至于其?他的,我不稀罕。”
****
武家初阵很早。
八岁以上?就会被拉上?战场。
一点都?不担心小孩子被血腥残酷的场面吓出心理阴影。
继国?岩胜就是这样。
最开始还有部曲护卫左右。
但渐渐的,他就开始直面战争的残酷,被人杀,也杀别人,一次、两次……身上?、脸上?,沾满自己的血,但更多的,却是别人的血。
你回到家时?,母亲正跪在神龛前虔诚祈愿,为自己出门在外的女儿,也为自己征战沙场的儿子。
“我去见他。”
你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
连人都?没来?得及介绍,就把他们连同五条悟都?抛在了身后。
这次是小规模匪乱。
对方是连把锋利刀子都?没有的土匪。
继国?岩胜他们则武装到了牙齿,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击溃了这次匪乱。
继国?岩胜面无表情劈砍下去。
刀刃瞬间贯穿匪徒后背,血肉绽开,血液飞溅。
最后一个四处逃窜匪徒嘴里发出凄厉惨叫,跌跌撞撞挣扎两步,倒地不起,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继国?岩胜收刀回鞘。
冷静擦去脸上?溅到的血液。
他早已见惯生死,敌人恐惧的喊叫已经?不会触动他的心神,让他犯下心软的毛病。
他转身离开,视线余光却不经?意撇到什?么。
他身形剧烈震颤。
倏得扭过头,双眸死死盯着你,瞳孔更是骤然缩成?一点!
仿佛看见了绝对不会出现在现实的梦中场景,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都?毫无所觉!
“岩胜。”
你笑?了。
施施然冲他伸出手,“真是好久不见,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缘、缘衣?”
熟悉的声音瞬间让他流出泪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急匆匆奔向?你,扑到你怀里,隔着冷硬的铠甲、浓郁的血气,用力抱住你,脑袋埋在你颈窝,滚烫的泪水簌簌而落,很快就把你衣服打湿。
“缘衣!”
“缘衣——”
他不停叫着你的名字。
仿佛又回到了你们分别的那个夏日。
身体都?因为无法言说的悲伤不停发抖。
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你。
他以为自己早就把你忘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恨你。
恨你决绝的脚步、恨你毫不留恋的背影、恨你无情的心肠。
可?当他再次再次看见你的脸、再次听到你的声音,那些曾经?让他辗转反侧的恨意瞬间烟消云散,此时?此刻,他只想紧紧抱住你,再也不要?跟你分开。
“别哭。”
你双手捧住他泪湿的脸。
用手背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痕迹。
赫灼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难得正经?打量起他的脸,手指指腹摩挲着他左侧颧骨处的白痕,一下一下,根本搓不掉。
虽然第?一眼你就认出这个什?么,但当事实摆在你跟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点生气,声音都?冷了几度,“……怎么受伤的?菜爹打你了?”
“不是父亲大人。”
继国?岩胜摇摇头。
他握住你的手,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明明还在流泪,那双与你相?似的、只注视着你的眼中却盛着笑?意,“是我太?过无能,才会……”
“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你板着脸。
一字一顿纠正他的错误认知,“你是仅次于我,跟桔梗并列第?二的强者,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能越过你去,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把他头拧掉。”
你是最强。
你说他是老二他就是老二。
谁挑战老二的地位谁就是骑在你头上?拉屎!
你才不管什?么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呢,你是天、你是地。你是新世界的卡密,你的规矩才是规矩。
谁不遵守谁就是在挑衅你,活该你被筑京观!
“不是谁。”
继国?岩胜说,“是一群自称七人队的强盗,他们接受藩主大名的供养,为他们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之前,他们路过我们领地的时?候,跟我不小心发生了一点争执……那依旧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缘衣,你不必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们这种人狂妄至极,绝对活不长久,我们跟他们不会再见的。”
“可?我想见见他们哎!”
你却忽的来?了兴趣,“单打独斗的菜鸡很难玩出花样,但团伙作案就不一样了。前不久,我刚跟四斗神玩了一遍,他们就很有意思,让我玩得很开心,难得遇到打出名气的强盗团伙,不去看看也太?亏了!”
说罢。
你拽上?继国?岩胜上?马。
无视部下焦急的呼唤,摆摆手让他们自行离开。
你们去找七人队。
部下们追不上?,只好忧心忡忡地回禀菜爹。
菜爹额头青筋乱跳。
他就知道你不安分!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安分!
刚回来?,丢下一片烂摊子不说,还一声不吭就拐走了他的继承人!
等你回来?,绝对要?关你三天小黑屋……连同继国?岩胜一起,不到时?间绝对不允许你们出来?!
他暗暗发狠。
而你们已经?来?到播磨国?。
其?实,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头绪,但耐不住你是新世界的卡密,你眉头都?没来?得及皱一下,就偶遇了还在寻找刀子的杀生丸主仆。
你肯定是要?跟他们打个招呼的。
理所当然笑?话他们跟没头苍蝇似的。
与其?找刀子,还不如早早来?到你身边,做你的狗,享受家养的快乐。
邪见最是护主。
闻言,立刻跳起来?骂你痴人说梦:“享受个屁!你以为你真的很强吗?只不过是杀生丸少爷就是心胸宽阔不跟你计较罢了!哼,身为人类,你连最近风头正盛的七人队下落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肖想杀生丸少爷?你连我的消息灵通都?没有,你觉得你能杀生丸少爷做什?么?”
你:“难道你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邪见得意仰起下巴,“我可?是万事通,有什?么不知道的?早就有妖怪在盯着他们了,听说他们有个同伴停留在明石郡的村子,似乎是准备金盆洗手,留在那里生活,其?余六人正在赶往那里,说不定会打起来?……”
第38章我们不一样
邪见嘚啵嘚啵透露了个干净。
你心满意足地笑了。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金平糖,塞到邪见掌心,让它攥紧别洒了,随即带上继国岩胜扬长?而?去。
邪见一脸茫然。
不?明白?你怎么忽然和颜悦色起来。
你不?跟它针锋相对了,它还蛮不?适应的。
它抓了抓脑袋,小脑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瞧见杀生丸走的只剩下一个背影,顿时着急忙慌追上去。
一边委屈巴巴抱怨杀生丸不?等自己,一边偷偷摸摸塞了一颗糖进嘴,当即两?眼放光!
……好甜!
****
有了明确的地点,找人就容易了。
七人队。
凶名赫赫的强盗组织。
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垂下眼眸。
静静俯视着下方?足以?烧尽一切的熊熊大火。
村子已经被彻底摧毁。
村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有人挣扎着不?肯死,可剧毒的雾气?恣意蔓延,在触碰到的瞬间?,求生的手指勉力抽搐一下,终究还是垂下去不?动了。
大火烧红了漆黑的天空。
尸体被倒塌的房屋淹吞噬没。
哔哔剥剥的空气?中飘荡着血肉烧焦的气?味,以?及……男人痛苦的哀嚎。
那是个叫睡骨的男人。
他的身体里?存在两?个人格。
一个纯善,是治病救人的医生;
一个极恶,是杀人如麻的匪徒。
最近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儿,他忽然就不?做杀人如麻的匪徒了,转行做起了治病救人的医生。
如果?他是单打独斗,自然没人能对他的选择说“不?”,可他却是七人队的一员,其他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同伴擅自掉队?
为了唤醒他的另一个人格,六人毫不?犹豫屠杀了村子里?的所有大人。
甚至,就为了能让他快点醒过来,他们还特?意把村子的孩子集中起来,拖到睡骨眼前逐一杀死。
如今,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睡骨正在进行人格转换。
至此。
村子彻底沦为他们同伴play的一环。
继国岩胜心下一紧。
他不?由想起那个纠缠你的阴魂。
睡骨的哀嚎越剧烈,他就越恐惧,不?自觉抓住你胳膊:“缘衣,你会不?会……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变成其他样子?”
“当然不?会”
你说,“我?可是最强,你没瞧见吗?他完全没有主导权,人格也完全不?受控制,会被动随着情绪变化发生切换,他才是桔梗嘴里?那种遭受过重大变故,因为无法?接受残酷现实,才分裂出其他意识用来逃避真相的病患。而?我?跟缘一,是一周目与二周目的关系,说他是我?的前世也不?为过,我?们跟他这种精神病有本质差别。”
继国岩胜依然愁眉不?展。
你拍拍他肩膀:“真的不?用担心了。我?现在已经彻底跟缘一分开,他有了自己的身体,忙着搞追妻火葬场呢,根本没时间?再来掺和我?的事。”
闻言,继国岩胜一愣
他恍惚意识到你们真的分离了很久。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你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但不?等他沉浸在细腻的思绪里?太久,就被你拉到七人队上空,询问是下面哪个打伤他的。
继国岩胜回过神。
目光从七人队人伤掠过。
最后落在穿着女士和服的男人身上:“是他。”
七人队很敏锐。
他们本来就是刀头上舔血,是一顶一的亡命之徒。
在察觉到还有人活着的瞬间?,足以?撕碎血肉之躯的高速锯齿转轮就直奔你面门而?来!
你眉毛都没动一下。
炎蹄张开嘴。
炽热的火焰席卷而?过。
无往不?利的转轮顷刻间?化作铁汁,落在地上,凝固成漆黑的一团残渣。
“噢哟,岩胜!”
蛇骨立刻眼前一亮。
好像看到了命中注定的恋人,大大咧咧冲过来打招呼,“怎么现在就过来了?我?不?是说了吗,等你长?成帅哥了我?就去见你,现在就急不?可耐追过来,是舍不?得我?吗?”
继国岩胜还没来得及脸黑,你就径直翻身跃下,一耳光抽蛇骨脸上,动作干脆利落,清脆的巴掌声在火光的夜色中分外刺耳。
你收敛了力气?。
不?至于一耳光把他抽成烂泥。
顺带还把其他冲上来的强盗挨个踹飞!
“狗叫什么?”
你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扇人的手。
赫灼色的眸子乜斜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蛇骨,满脸嫌恶,“真是的,我?允许你狗叫了吗?擅自对我?的人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菜鸡的自觉?”
继国岩胜身形一晃。
只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
蛇骨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
那一耳光好像把他骨头都抽碎了!
眼前的人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女孩子,个头不?高,体格也不?够健壮,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杀气?、恨意,除了说话?难听点,一点情绪波动也无。
可偏偏就是这样放人群毫不?起眼的女孩子,却让他狼狈地一头栽倒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臭、臭丫头!竟然妨碍我?跟岩胜讲话?!”
蛇骨不?是好性。
独钟自我
他只喜欢可爱帅气?的男孩子。
原本就对女孩子没有一点好感,如今又在你身上吃亏,这让他彻底失去玩闹的心思,抓起身后的长?刀,冲你脑袋就挥过来。
“你这是找死!你以?为你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他得意大笑。
似乎已经看到你猝不?及防被刀子绞成碎块的凄惨模样!
他们七人队可是声名显赫的佣兵团。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藩国大名都只能客客气?气?雇佣他们。
眼前这个臭丫头怎么敢孤身一人来到他面前?又怎么敢对他做出这种事的?!
蛇骨使得一手好刀。
而?那柄如蛇一般灵活怪诡的折叠链刀削铁如泥,更是让他如虎添翼!
正常人谁能想到一把刀还能暗藏玄机?疏忽大意之下,自然只能含恨折戟沉沙。
然而?,往日那把无往不?利折叠链刀,却被人掐住七寸。
蛇骨笑声一滞。
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崽子。
眼睁睁看着青葱般柔弱的手指轻飘飘捏住折叠链刀,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它彻底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谄媚地对你唯命是从。
你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好像掌控的不?是夺去了无数人的性命的利器,而?是信手拈住的一枚自枝头飘落的枯叶。
蛇骨悚然一惊。
想要抽身撤离已经迟了!
只见你轻描淡写?反手一挥,折叠链刀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将躲避不?及的他吞入腹中!
锋利的刀刃四面八方?绞紧。
稍微一动,人类的身体就被划出无数伤口,深深浅浅,鲜血淋漓!
你居高临下欣赏他的惨状。
而?他也非常配合。
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不?停挣扎,不?停狗叫,身体残破不?堪,殷红的鲜血浸透全身,狼狈得好像一条狗。
你愉悦笑出声。
如此赏心悦目的场面已经很少见了
当即冲炎蹄招招手,让它赶紧带继国岩胜过来,跟你一起在特?等席近距离欣赏。
别人笑话?就是好看。
你依然意犹未尽。
干脆指着继国岩胜脸上只剩下一道白?痕的伤口,摆出义正言辞的模样:“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的狗叫,但你是真的该死啊你知不?知道!你竟然敢弄伤岩胜的脸……你怎么敢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这么多年,菜爹狗叫得那么凶,都不?敢碰他的脸一下,你怎么敢越过我?碰他?”
继国岩胜更尴尬了。
手指不?自觉揉搓袴着。
“当然是因为他长?得太可爱了啊!”
蛇骨疼得直抽气?。
可那双垂涎的眼睛还是死死钉在继国岩胜身上,“只可惜他太小了,如果?他再长?大点就好了,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真想看看他的血是不?是红色的……”
你:“……”
你扭头看向继国岩胜,顿时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嗯。
的确很可爱。
不?得不?说,虽然他爱狗叫了一点,但他还蛮有眼光的……
继国耳颊滚烫。
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手捏着你下巴,把你头转回去,不?让你用那种眼神看他。
“这就是你勾引良家妇男的理由?”
你立刻端正身形。
眉头一皱,脱口就是义正词严的话?,“男孩子家家的,恬不?知耻,自轻自贱,不?知自尊自爱,完全没有一点好男人该有的样子,你以?为你摆出女人的模样,就可以?跟我?搞没素质那套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了流氓罪,就只有枪毙一条路走啊!”
“流、流氓罪?”
蛇骨停下挣扎的动作。
用力扭头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蛮骨,茫然发问,“大哥,现在都有流氓罪了?那些?柔弱的女人不?是可以?随便抢掠、随意玩弄的吗?我?前不?久还看见其他人玩女人来着……”
“她骗你的。”
蛮骨爬坐起身。
有些?心疼地抚摸着被踹出道道裂痕的蛮龙大矛。
闻言,蛇骨立刻不?满抱怨:“什么嘛,我?就说我?从来都没听过,所以?我?才这么讨厌女人啊,尖酸刻薄,满嘴谎言,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正吐槽着。
就见蛮骨已经拎着蛮龙大矛冲过来,他立刻着急大喊,“大哥!别把岩胜杀了!我?还想等他长?了再玩玩呢!”
“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又有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风箱般呼哧呼哧喘气?的胸口,不?赞同道,“之前就是你心慈手软,我?说杀了他,你非要留他一命,现在可好……这次就应该听我?的,把他们彻底斩草除根!这世上可爱的男孩子多的去了,你何必非要这个?”
蛇骨不?太服气?。
但他不?太喜欢跟同伴争吵。
依依不?舍地注视着继国岩胜,最后忍痛道:“那、那就依你吧。不?过,你给?他一个痛快,别让雾骨出手,中毒的人都是七窍流血,也太丑了……”
……
……
你带着继国岩胜躲开层出不?穷的攻击。
神色难得严肃起来,赫灼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那个时候,他们想要杀了你?”
继国岩胜摇摇头:“没有那么严重……”
你:“可他说要斩草除根!”
继国岩胜好笑:“菜鸡总是爱狗叫,不?是吗?”
你点点头。
确实。
狗叫不?是错。
但跟你这个最强狗叫,还狗叫不?到你心里?去,那就是他的错了。
你轻而?易举化解所有人的攻击。
赫灼色的眸子乜斜着那群没用的男人们。
他们很会狗叫。
但不?妨碍他们再次被你踹翻,躺在地上连呻吟都做不?到。
“其实……”
你抬脚踩断下方?的脊椎骨,“我?刚刚只是想把你们挫骨扬灰罢了,并没有想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但我?又仔细想了想,跟你们一样会狗叫的菜鸡可不?多见,还是留下了筑京观,啊不?,是做成风铃灯笼吧。”
“这么会狗叫,杀了太可惜。”
庭阶前摆着四方?鼓。
廊檐下挂着七盏迎风叮铃作响的风铃灯笼。
它们看似都是死物,可只要稍微凑近,就能听见他们一声高过一声的狠毒叫骂。
好热闹啊。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听过鬼故事不?敢晚上出门了!
真希望希望他们的灵魂耐烧点,能够永远照亮大家夜间?出行的路!
“妈妈妈妈,你喜不?喜欢?”
你扑到许久不?见的母亲怀里?。
享受着母亲的温柔抚摸,嘚嘚瑟瑟冲她显摆,“我?当时看到这个造型独特?的鼓就感觉非常适合你,闲着没事可以?敲着玩,会响哦……还有这个风铃灯笼是,一晃也会哇哇叫!”
母亲扑哧笑出声。
丝毫没有被那造型诡异的东西吓到,一边搂着你,一边捧场道:“喜欢。我?的确没见过能发出如此奇妙声音的鼓,风铃灯笼看起来也很有新意。”
你:“那妈妈会不?会觉得他们有点吵啊?”
母亲:“不?会。”
母亲是真不?觉得它们吵。
男人们总有他们的追求和爱好。
女人们就只能待在后宅,日复一日看着庭中花开花落。
好点的,有个孩子陪伴左右,还能热闹点;
凄凉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的人,就只能从天亮沉默到天黑。
她不?必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要它们能叫唤就行,鹩哥儿有鹩哥儿的乐趣,野鸟有野鸟的乐趣。
想到这里?。
母亲为你理了理鬓发,细腻柔软手指将其别到耳后,这才眼神示意你看向身后,询问的声音很轻:“你刚到家就跑出去找岩胜,如今终于回来了,还不?正式把他们介绍给?大家吗?”
第39章你下岗了
你扭过头。
是?诗和时?透缘一。
后者一脸平静;
前者就颇为局促了。
诗的处境有点尴尬。
还算熟稔的五条悟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她就只好跟半熟不熟的时?透缘一勉强凑一起,好歹有个人陪,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你坐起身。
冲诗笑眯眯招招手。
她犹豫了一下,松开时?透缘一的手,小跑着来到你身边。
“妈妈。”
你握住诗的手。
转而又拉住母亲的手,诚恳介绍,“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以后,她还会生?下我们的孩子,继承偌大的继国?家,啊不对,是?时?透家。”
母亲:“??”
诗:“!!”
你恍若未觉。
把她们二人的放到一起,拍了拍:“改朝换代不太容易,但?我是?最强,有最强的我做定海神针,相信没有人敢跟我玩下克上那套,如?此一来,之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我相信,只要妈妈、诗、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三?代人齐心合力,勤奋耕耘,绝对可以完成?政权和平过渡,改继国?家为时?透,并把时?透之名发扬光大!”
诗呆若木鸡。
她早就听惯了你的话。
一开始还会尴尬,但?后来就无所?谓了。
很轻易就接受了跟你做家人,跟你一起生?活的未来。
但?她从来没想过你口中“完美的人生?”是?这样的一生?啊!
诗愈发惶恐。
从未想过的未来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呢喃出声:“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到?我怎么可能承担起这么沉重?的担子?”
“不会可以学嘛。”
你大包大揽,“我会教你,妈妈也会教你,家里的所?有人都会教你,没有人天?生?就拥有掌控一切的权利,更?没有生?来就懂得如?何摆布人心,都是?需要一点点学习的。”
当然啦。
你是?个例外。
你是?最强。
整个世界都是?为你而存在。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母亲见?多?识广。
比起被吓呆的诗,她很快镇定下来。
并敏锐察觉到你话语中的漏洞,纠正:“权力之争,绝不存在和平过渡。”
“那就杀一儆百。”
“倘若拦路人是?你父亲?”
“我可以没有父亲。”
“倘若……是?岩胜呢?”
“哦,我也可以没有哥哥。”
话音未落。
你衣袖就被人拽了拽。
微弱的流泪声清晰落入耳中。
不用回头,你都知道是?谁在哭。
母亲循声望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
但?不管看过几次,都让她不自觉感?到亲近。
他?有着跟你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印记、一样的头发,甚至,就连容貌都跟你有几分相似。
如?果不是?他?格外沉默,总是?静静待在一旁,整个人都游离于世界之外,寡言少语的个性跟你完全不同,她都要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遗漏了一个孩子。
“这孩子是?谁?”
“缘一。”
你不让他?扒拉自己。
无情抽出自己的衣袖,“这是?我给自己生?的弟弟,也是?辅助你与诗的最强工具人。”
诗的大脑已经宕机。
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故意顿了顿。
纡尊降贵转过头。
目光猝然相交的瞬间,仿佛看不见?他?的痛苦,自得一笑,“诗要是?喜欢,他?就是?诗的童养夫;诗要是?不喜欢,他?就是?时?透家的最强之刃。”
缘一那么强。
可不能随意浪费了。
务必要榨干他?的最后一丝价值!
谁让他?那个时?候竟然敢给你添堵!
****
你通知菜爹被下岗的消息。
菜爹勃然大怒。
满桌的瓷器被他?全部拂到地上。
愤然拍案而起,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你,厉声呵斥:“你究竟想做什么?缘衣,你是?想毁了这个家吗?!”
“怎么就毁了?”
你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轻飘飘吹去指甲盖的碎屑,笑嘻嘻道,“只是?换个名字罢了,又不是?下克上,嫌弃你太菜,要求你自尽。父亲大人,你想开点嘛,虽然家主不是?你的了,但?是?你妻子的了啊。”
你风凉话说得贼溜。
随随便便一开口,就是?能把人气出脑出血的混账话。
“您辛苦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休息,换个人顶天?力气,承担起支撑家族的重?担了。”
“要不然,你就往好处想想,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有幸拥有领主妻子?而你竟然拥有了,难道你不感?到荣幸、不觉得幸福吗?”
回答你的。
是?被菜爹暴怒踢飞的凭肘几。
“我该杀了你的!”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该杀了你!你这样忤逆人伦,悖逆常理的怪物就不应该……”
“父亲大人!”
继国?岩胜扑上去。
死死扯住他?袴角,连连哀求,“父亲大人,不要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
菜爹难以置信瞪大眼。
旋即怒不可遏甩开他?,声音又拔高一度:“你竟然、竟然还在维护她!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这是?反叛!!”
继国?岩胜很清楚。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先前有多?开心,如?今就有多?痛苦。
好不容易回家的妹妹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成?了很重?要的人,却又在眨眼之间,无情剥夺了他?的一切,让他?一直以来的努力灰飞烟灭。
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
你不是?自己想要。
你就那么满不在乎地把他?为之奋斗的东西交给了外人。
你宁可留给外人也不愿意留给他?!
继国?岩胜重?重?摔在地上。
脚踝和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然而,所?有身体上的疼痛都比不过心里的。
无形的藤蔓恣意绞紧收缩,心脏痛得仿佛要炸开!
他?根本?想不明?白。
也根本?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可是?……
可是?……
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下意识维护你,一点也不想听到父亲用那种?词汇去形容你、中伤你。
“不就是?意味着你可以歇歇了吗?”
你专注欣赏菜爹暴怒的脸。
那种?怨毒的、憎恶的、痛恨的,恨不得要把你生?吞活剥的眼神,简直太棒了,爽得人头皮发麻。
“整天?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呐,妈妈是?舍不得你受苦,才不得不承担起这份责任。”
“父亲大人,你要感?恩啊。”
“如?果不是?妈妈真的爱你,又怎么会把整天?锦衣玉食的幸福生?活留给你?”
“被妈妈这么爱着,你难道不应该主动做个柔顺体贴的丈夫,好好报答妈妈的恩情吗?”
菜爹破口大骂。
拔出刀子就要一刀砍死你。
你稳稳拿捏。
只用两根手指就轻易夹住劈开而来的利刃。
在他?暴怒的目光中,稍微用力,就把刀子扯了过来,反手架在菜爹脖子上。
利刃森然。
稍不注意就会划出细微的伤痕。
鲜红的血液瞬霎时?间涌出,凝成?一串细小的血珠子。
“逆女,你要弑父?!”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你被他?色厉内荏的话逗笑。
缓慢转动刀柄,刀锋刺入肉里,他?的脖子一点点皮开肉绽,“权利之争本?就残酷,当年玄宗皇帝一日杀三?子,也没见?谁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堪为人父,不配做皇帝。我是?最强,注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就算我把你杀了,也自有识时?务者为我辩经,传颂我的威名。”
菜爹瞳孔缩了又缩。
他?急速喘息,似乎完全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有心摆出父亲的姿态横加斥责,可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却他?不得不维持冷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空手接白刃,而你明?显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能得到什么?”
菜爹压抑着滔天?的怒气,试图跟你讲道理,“如?果你想做继承人,继承继国?家的一切,我还能理解,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又不要,反手就把偌大家业白白赠人,缘衣,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高兴。”
你轻飘飘地掀起眼帘。
似乎生?怕他?气不死似的,揶揄道,“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菜爹目眦尽裂,但?还是?垂死挣扎:“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可岩胜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了。”
你抛开手里的刀。
刀尖朝下,直直刺入下方柔软的灯芯草叠席,“与其在这里跟我狗叫,还不如?去求求妈妈,说不定妈妈心软,看你哭得可怜就愿意把权利还给你了呢?”
菜爹从没受过此等侮辱,怨恨地剜你一眼,甩袖离去。
你目送他?离开。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才幽幽叹了口气。
蹲到继国?岩胜跟前,拉起他?挫伤的左臂,撩开黏在伤口的衣袖,轻轻吹了吹红肿破皮胳膊肘:“哭什么?不是?说好了吗?我会陪着你的。”
“缘衣!”
继国?岩胜猛地抓住你的手。
痛到极致,理智反而格外清醒。
他?想到了什么,那双与你相似的眸子深深凝睇着你,沙哑的声音浸染悲伤,“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颠覆整个继国?家……”
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你才会无所?谓继承人是?谁,更?无所?谓他?人有意无意的冒犯!
而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了不可能拥有的未来努力!
念及此。
他?颓然闭上眼。
内心痛苦泛滥成?灾,泪如?雨下。
“岩胜,我问过你了。”
你声调平淡。
半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我不止一次地问过你,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留在这里,你不会快意……”
说着。
你顿了顿。
抬手捧住他?的脸。
用袖口一点点擦去脸上冰冷的泪痕,“不能全心全意爱我的话,那你就全心全意恨我吧。”
“你的身份、荣耀、未来,都是?我夺走的,我知道你会伤心、会流泪,可我还是?做了……岩胜,我允许你恨我。”绝对不会因为他?恨你,你就骂他?是?个没品的东西。
继国?岩胜神情恍惚。
恨你?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道路。
哪怕他?猜出了你的想法,也从来每一刻觉得你可恨。
他?只是?很难过,难过自己明?白的这么晚,难过自己改变不了你的心意,难过自己无法让你停留……比起怨恨你,他?更?怨恨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或者——”
你不出声地笑了。
赫灼色的眸子深深望入他?眼底,“跟我一起走。”
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
你很喜欢他?这副表情,略微低下头,就在他?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再也不要为了那些注定不属于你的东西流泪,把它们统统舍弃,孤注一掷来到我身边,永远看着我,永远跟我在一起……”
“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
“再也不分开?”
“我不准!”
你还没有回答。
身后就骤然传来五条悟暴跳如?雷的吼声。
紧接着,继国?岩胜被一把推开,五条悟气冲冲挤过来,尤不解气,又使劲儿推搡了他?一下。
继国?岩胜猝不及防。
鲸木整理
被推得又摔了个屁股蹲。
“能永远跟她在一起的,只有我!”
第40章美味甜心
五条悟大声宣誓主权。
他?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原本就因为你把他?丢下心里憋着一口气,等着你去哄,结果倒好,没等来你的人,反而就因为跟你赌气差点被人把家偷了!
他?越想越气。
抓着你的手离开。
你不动。
稳如?泰山。
身为小三的他?根本违背不了最?强的意?志。
五条悟也是能屈能伸。
怒嗔你一眼,旋即气呼呼窝到?你怀里。
同时不忘恶狠狠扭过头,理直气壮瞪着分不清大小王的继国岩胜,再三重申:“我才是她将?来的丈夫!你只是哥哥,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妻子?,你要跟自己妻子?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起!不要总是觊觎别人的妻子?好不好?我看你长得也不差啊,这么黏着我妻子?不放,是因为这世上没有其他?人爱你了吗?”
“缘衣怎么可能是你妻子??”
继国岩胜冷笑。
原本心情就不好,偏偏他?还来胡言乱语。
顿时出离愤怒,跟他?吵起来,“不要以为自己陪在她身边两天,就有资格以她的丈夫自居!不过是玩乐的工具罢了,身为武家人,我们什么样的小姓没见过?缘衣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轻狂浮夸的男人?”
“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
五条悟搂住你脖子?。
亲昵地跟你脸贴脸肩并肩,摆足了妖妃的姿态,“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不像你,只是失去一个少主之位罢了,就哭得更死了爹似的!”
继国岩胜脸色一沉。
立刻上手去扒拉他?:“谁准你对别人妹妹做这么下流的事了?不知羞耻,你快放开缘衣!”
……
……
他?们吵架吵上头。
很快就从口角官司发展到?线下真实。
你看的津津有味。
拳拳到?肉就是比花里胡哨的咒术更有看头。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插嘴会破坏气氛,你都想为他?们高声喝彩,让他?们打得再激烈点。
时透缘一过来拉架。
可他?既不会看人脸色,也不会能言善道。
再加你搁一旁边煽风点火,生怕他?们不会迁怒似的,边吃渍梅干边担忧提醒“嗨呀,小心点,别打到?缘一啊,他?可是我亲自生出来的好弟弟,是跟我血肉相连的半身,打坏了我多心疼啊”,使得他?理所当然被卷入乱战之中。
他?们从鸡脑袋打成?狗脑袋。
你看得很爽。
诗欲言又止。
踌躇了好一会儿。
才不确定开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男孩子?嘛,皮糙肉厚,不给他?们发泄精力的渠道就会胡闹拆家,还不如?打起来。虽然打得鼻青脸肿很可怜,但我会觉得有趣啊。”
“不。”
诗表情复杂。
望向你的眼神一言难尽,“我是说,玩弄别人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你扭头看向她。
她蹙着眉。
黑曜石般的眸子?满是忧色。
似乎有点无法理解的你的行为,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坐立难安的紧绷僵硬。
……很可爱。
你心下叹气。
轻轻摸了摸她脑袋:“我是最?强,这世上没有人会不爱我。过去、现在,乃至遥远的未来,都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来到?我身边、追随我、崇拜我,敬爱我,不惜一切都要跟我在一起……他?们渴求我,就像草木渴求太阳的光辉。”
“诗,你以后?也会经?历这种事。”
诗愣住。
你继续道:“权利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只要你爬到?至高,即便你仍然是菜鸡,也会有无数人誓死效忠,毫不犹豫为你献出一切。”
“爱欲、权欲混杂交织的未来并不可怕,你需要做的也不是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而是坦然自若地享受。”
“只是,你要记住,绝对不要被任何人的真心蛊惑,更不要对任何人心怀愧疚。”
“真心瞬息万变,就算真的错过也没什么好遗憾,失去一个真心,你还可以得到?更多真心。”
诗眼神茫然。
感觉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无法理解这跟她的困惑有什么关?系。
你笑出声。
这也很正常。
她是最?常见的小菜鸡。
短时间?灌输的东西?多了,年?龄尚幼的她自然会露出承受不住的懵圈表情。
但正如?你之前说过的那样,你会教她,母亲会教她,家里的所有人都会教她,不急于?一时。
而且,就算她资质平庸也没关?系,你会把最好用的工具放在她手边。
是以。
你说:
“不要停下来。”
“勇敢走上那条路,不要理会身后的海市蜃楼。”
“你是个女人,但也不要忘了,你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时透缘一是挨最多打的那个。
他?是三人中的最?强。
但耐不住他?不愿意?跟自己兄长动手,又不喜欢打人的感觉。
二其他?两个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又加之气上心头,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出气筒。
诗目不忍视。
他?们打人真往死里打啊。
眼见时透缘一吃了那么多拳头,一声痛都没叫,也没有露出一点恼火的模样,依然试图拉开他?们,阻止他?们拳脚相加,活像个没脑子?的笨小孩,很难不心生怜悯。
诗到?底没忍住。
冲上去制止了他?们。
拉着吃大亏的时透缘一去上药。
三缺一。
他?们也就收手了。
五条悟率先凑过来。
耷拉着脸告状,让你给他?治好。
你拒绝:“不要,这么狼狈的模样难得一见,我得留着好好欣赏。”
“哧——”
继国岩胜没忍住笑出声。
五条悟怒而挑眉。
挑到?一半,牵动肿胀的面部肌肉,霎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捂住红肿的脸颊,一边抽气,一边含混发火:“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看吗?!”
继国岩胜不说话。
只凭借身高,冲他?意?味不明地笑。
五条悟哪里受过这种气?
咕噜一下爬起来,追着他?打。
你侧首支颐。
手肘枕在膝头。
继续欣赏他?们追逐打闹的场景。
****
这世上不存在和平嬗变。
小到?一家,大到?一国,多的是要野心勃勃,想要从中牟利的阴谋家。
自继国家改换门庭成?为时透家后?,母亲作为时透现任家主,经?历了数次刺杀,有直接自杀式袭击的,也有暗地里投毒的,更有甚者,勾结外敌,意?欲彻底颠覆这个不该存在于?世的女人政权,重新将?女人踩在脚下。
可无论他?们联合谁、撺掇谁,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你制成?了赏心悦目的风铃灯笼,挂在廊檐下,随风摇曳。
对此,菜爹予以冷笑:“没有人愿意?屈居女人之下,从你痴心妄想搞这一套自欺欺人的小把戏开始,就已经?把你母亲推到?了风口浪尖,如?今这只是小打小闹,等到?日后?……哼,你就等着给你母亲收尸吧!”
你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顾自把今日收获挂在廊檐下。
风一吹,它们就开始摇曳生姿、叮铃作响:“这就不是你一个菜鸡该思?考的事了,你还是好好思?考如?何获得妈妈的宠爱比较好。我可是看到?了,家臣们为母亲献上了数位年?轻貌美的小姓,每一个都眉清目秀,跟刚刚长成?的脆嫩青竹似的,光是看着都让人心情愉悦。”
菜爹噎住。
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也是你该品评的东西??”
“我是担心你啊。”
你拍了拍成?串的风铃灯笼。
清脆的响声汇集成?一片,重叠交织,悦耳动听。
你笑眯眯转过头,赫灼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菜爹,意?味深长道,“虽然我不介意?换个父亲,但我其实还是挺喜欢你的……毕竟,很难有人能跟你一样狗叫到?我心眼里去。”
菜爹勃然大怒。
下意?识就要跟你动手。
然而,仅存的理智控制住他?,没让他?自取其辱,愤然甩袖离开。
你乐不可支。
转身勾住继国岩胜的脖子?,亲了亲他?侧脸。
“缘、缘衣……”
他?瞬间?被你闹红了脸。
想要推开你,却被你搂得更紧。
“我很开心。”
你跟他?以额抵额。
赫灼色眸子?笑眯眯望入他?眼底,“……比起菜爹许给你的未来,你选择了我给你的未来。岩胜,这次,你选择了我哦。”
跟坐视不管的菜爹不一样,在被撺掇反抗的第一时间?,他?就来告诉你了。
“那是母亲。”
那时候。
他?如?是说着。
脸上浮出些许悲伤的神色。
“不会发生那种事。”
你向他?保证。
你之前就说过了,他?留下来不会快意?。
他?太柔软了。
就算被逼到?极致,也无法对自己的血亲下手。
曾经?,差点被剥夺继承人的他?,也从来没想过杀了自己胞弟,只是静静躺在榻上,任由痛苦撕扯心脏,默认了自己将?要被送往寺庙的未来。
如?今,他?就更不可能听从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撺掇,冲着自己母亲露出獠牙。
黑死牟可能做到?的事,现在继国岩胜根本做不到?。
话虽如?此。
但你也并没有告诉他?。
其实,早在他?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人跟你告密了。
那还是个熟人。
正是负责继国岩胜剑术的指导师傅。
你们之前还发生过冲突,可现在,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战队中,他?选择了你,舍弃了他?一向看重的徒弟。
而你隐没黑暗中。
放任继国岩胜泥足深陷。
无关风月
尽情欣赏、品尝、回?味他?的挣扎、痛苦、煎熬。
直到?他?终于?做出你想要的选择,你才施施然来到?他?身边,给予他?光明和未来。
……
……
“行了行了!”
五条悟不耐烦把你们撕开,冲着继国岩胜吹胡子?瞪眼,“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你不要乱碰别人妻子?,没素质!”
继国岩胜皱眉:“别总是动手动脚的那个人是你!当初同意?缘衣嫁给你的是我父亲,而如?今,家里主事的是我母亲,你们原本就是毫无说服力的口头约定,如?今就更算不得数了,你才是别乱碰别人的妹妹!”
五条悟呆住。
完全没想到?的情况出现了!
“什么口头约定!”
五条悟才不认。
双手死死搂住你的腰,任凭他?怎么扯都扯不开,嘴里还要哇哇叫,“缘衣自己都同意?了,我以后?会是她善解人意?不哭不闹体贴小意?的丈夫!缘衣她很爱我的,她都不辞辛苦送了我一整片由风铃灯笼构成?的海洋!面积大到?足以照亮整个桔梗村!你有吗你有吗?她送过你这么光辉夺目的东西?吗?”
继国岩胜自然没有。
他?有的只是一根竹笛。
但他?却并没有感觉自己输了,反而用一种奇异的、近乎怜悯的目光扫视五条悟。
“你这是什么眼神?”五条悟浑身不舒服。
“没什么。”
继国岩胜掸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视线余光不经?意?掠过你难掩失望的脸,好笑地给了你一个脑瓜崩,不再理会无视五条悟的龇牙,冲你道,“我先去回?禀母亲,免得她担心。”
你点点头。
继国岩胜转身离开。
只剩五条悟自己还没搞清状态。
不过,搞不搞清都不妨碍他?宛若斗赢的公鸡,把红肿的小脸摆在你面前,让你给他?吹吹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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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不喜欢娇俏甜心。
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