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斐可不是个傻瓜,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女人被休与和离那可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和离成功的,都是因为男人有错在先,女子掌握证据后,到官府衙门将证据呈上,然后申请和离。
官员判定男人有错后,准许双方和离。
还有更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到官府出具一份和离文书即可。
相比之下,单纯被休掉就简单多了,说白了就是男人一个决定的事儿。
但同时也意味着这名女子会遭受更大的耻辱和社会压力。
然而,被休与和离最大的区别是,前者是被夫家扫地出门,后者则是可以带着自已的全数嫁妆离开。
何月月满怀期望跟着刘斐回到婆家想要好好过日子。
可是,即便刘斐辞掉隔壁镇上的活计,她的日子也没有变得好过。
先是弟妹买给自已与小妞妞的布料被刘翠抢去,刘斐视若无睹,甚至还说,都是一家人,有好东西就大家一起用。
看着女儿每天因为自已没奶水饿得哇哇哭,何月月早就生了带着小妞妞离开刘家的心思。
可她又担心自已的名声影响到娘家人,才迟迟拿不定主意。
本以为今日和刘斐一起回娘家,后者忌惮自家弟弟,回去以后能改一些。
谁知,刘斐到了这里不但大言不惭的要弟妹的豆腐配方,还当着娘家人的面儿威胁自已。
何月月对刘斐彻底失望了。
她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往后的日子还很漫长,她不想自已和小妞妞一辈子都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
想到这些,何月月突然就有了勇气。
“刘斐,在你刘家过得根本不是人的日子,我已经够了,七出之条我都没犯,你没有理由休我,我们要分开,也只有和离这一条路。
你若是还想保留些颜面,就同意和离,咱们好聚好散。”
有关和离的事情,何月月悄悄跟隔壁一位婶子打听过。
那位婶子就是一个少见的和离妇,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度日。
日子虽然艰难了些,胜在没有那些让人恶心的破事。
那位婶子很同情何月月的遭遇,但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人家也不可能劝何月月去和离。
但她也是有言在先,如果何月月真到了要和离那一天,她愿意冒着被刘家人记恨的可能,出面帮何月月作证。
这样一来,何月月被婆家人苛待就有了人证。
物证嘛,她身上新伤叠旧伤,哪一条伤疤不是铁一样的证据?
刘斐还是第一次看到何月月对自已态度如此决绝。
由此可见,她说出这些话,是认真的。
“不行,我不同意和离,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还有了孩子,为什么要和离?”
刘斐这会儿什么豆腐方子不方子的了,早就抛到脑后。
他坚决不能和离!!!
当初娶何月月的时候,就是听媒婆说这姑娘能干,人还老实。
这样的人娶进门,家里大小事情都不用他去做,还能容忍老娘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