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梅嬷嬷负责总揽一切事务,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无论从日常饮食还是其他所需之物都不需要温竹操心半分,她只需要安心休养,身体也慢慢地恢复过来。
如今傅昱除了必须的接见宾客外,所有读书写字乃至处理公务等事情都在春华院内完成。
当温竹缓步走进书房时,傅昱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你母亲的身份并非她所言那么单纯。”
“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温竹大吃一惊。
“你的表弟专门派人前往常山与文成两处调查过此事。根据他们带回的消息,常山确实存在一个叫做宋芷荷的女孩,是当地一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因为遇到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导致家庭遭到了匪徒洗劫。无计可施之下,整个家族便随着流民一同逃难至文成地区。可惜的是,宋芷荷因病在那里去世了。”
“随后,宋芷荷的双亲也设法逃离到了江南一带谋生,并依靠打工以及小买卖攒下了足够的资金返回故乡。这次我那表弟的手下找到了两位老人,并向其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据他们回忆,在极度困苦之时是一位文成籍的女孩向他们提供了食物并与其交谈了几句。甚至在宋芷荷离世之际,正是这位好心女孩帮忙找来了裹尸布将其妥善安置后事。”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善良的女孩便是我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说她是冒用了已经逝世的宋芷荷名义才得以在文成落户吗?”
听着如此复杂曲折的故事,温竹惊讶不已,心中充满了疑问。
“大概就是这样没错。”
傅昱点点头回答道。
“那……那我真正的母亲到底是谁呢?”
面对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温竹感觉自己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据文成那边的说法,你母亲当时说话时带着明显的京城口音,”傅昱缓缓地解释道,“自称是前来投亲的,举止得体而大方,看起来似乎曾经在某个大户人家中做过丫鬟。”
“可是……我看我妈平日里说话的方式和村里的普通妇女并无区别,年轻的时候干农活也相当熟练,并不像那些在大宅子里长大的人一样不谙世事。而且,她的性格温和敦厚,完全不是那种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样子。”
温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过了片刻,温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切地问道:“我爸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吧?”
“你爸说,他和你妈相识的时候,她自称名叫宋芷荷。两人认识不久便结为夫妻,在文成一带做了很长时间的小生意或临时工。一直到你大约一岁多的时候,你们一家人才回到了这里的老家。”
傅昱用平稳的语气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后,温竹有些忐忑不安地开口问道:“那么,是否有人能记得起有关我父母在文成县城里的具体情况呢?”
“这许多年间,地方上的小本买卖开了又倒,工人们也在各地寻找工作机会以维持生活。要找到具体的信息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着,傅昱温柔地握住了对方的手,继续说道:“不过余沐白已经派人去打听消息了,并同时也在翻阅关于从京城里逃跑出来的奴隶相关记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