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营地外出现西戎斥候的踪迹!”
了望点传来的一则消息,让营地内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梁国公是最后一个到达军帐的,右路参将看样子已经和徐靖商议了一会。
见他到来,对方默契地把位置让了出来。
梁国公在来的路上已经理清了思路,“徐总兵,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军需,最快会在什么时候到达紫荆关?
目前观察到的可能只是西戎游荡的斥候,我们最好能在他们大军赶到之前,转移阵地。”
军粮的运输节点选在紫荆关,是因为这里易守难攻。
但是再往西北方向去,下一个可以借兵的大型关口就太远了。
若他们遭遇西戎的伏击,很可能会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形。
这段时间筹集的军粮也可能会便宜了西戎的人马。
徐靖看了一眼梁国公,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只是第一批军粮,后续还有不少补给要达到。
此次押送军需,朝廷派出两万兵马,区区几个西戎斥候,根本构不成威胁,梁参将多虑了。”
梁国公被徐靖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
徐靖这臭小子知道什么!
他上过战场,和西戎人有过切磋吗?
战争岂是儿戏!
梁国公转头看向一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右参将,那表情似乎在问:你没有劝劝他?
右参将尴尬地咳嗽一声,出来解围道:“徐总兵没有和西戎人打过交道,当你观察到一两个西戎细作的时候,意味着西戎的部队就在不远处。
梁参将的顾虑是有一定道理的。”
梁国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正准备出言嘲讽,谁知道右参将又继续说道:“军需的运输需要通过许多的关卡,一时半会急不来。
不如我们派一支队伍出去,追击西戎的斥候,徐总兵你看呢?”
追击斥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梁国公还以为右参将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想到这人圆滑透顶,是个墙头草!
他这提议不过是掩耳盗铃,派出的斥候没有平安归来,傻子都知道是有问题。
右参将继续补充道:“目前我军最大的问题是军需还在筹集的路上,我也知道追击斥候不过是拖延时间。
可这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如今恰逢盛夏快要入秋了,西戎那边也是要冬储的,他们未必有大举进攻的意思。
我们何必要激发矛盾,双方都在蓄势,要打也要等草原上草木枯黄再说!
何况我们此次前往西北,是去与镇国公旧部做交接的。
那里的将士们驻守边疆数年,就盼着归家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经过这几日的打听,右参将也摸清了徐靖与梁国公之间的关系。
他这个参将夹在这对仇家父子之间,日子不好过啊!
或许是他最后的那句话触动了二人,最终双方偃旗息鼓,算是默认了右参将的提议。
右参将:“至于派谁前去追击,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如就派梁千户去,二位意下如何?”
徐靖又一次正眼打量了这位右参将一眼。
右参将卢明义,年三十八,卡在游击的位置上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