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皇要请流亡在外的五条家主回来,为他加官进爵,封地千石,主持新政。

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不如说,五条悟卧薪尝胆、经营多年的目的,本就是在新政下赢得至高无上的地位。

听到的时候,禅院甚尔脸色一片空白。

害怕?不,他才不会害怕。

刮鱼鳞的时候,刀子偏了一个微小的角度,连着指甲削掉了一块肉。

他怔怔注视着血珠涌出,指尖挽留不住,它们急急忙忙地坠落,摔碎成小朵残花。

有人急急忙忙地拉起他的手,将指尖吮|入口中止血,又急急忙忙地找药找纱布。

“你歇着,我来做饭。”五条悟说,“放心,有你在旁边监督,这次一定不会烧着厨房。”

这次只比烧着厨房好那么一点。

除了甜品以外,五条家主完全是个做饭的白痴。

甚尔一口口吃着烧焦的鱼,却忘了要骂他。

“私塾基本筹办好了,那些母亲们都很乐意把孩子送过来上学呢,姑娘们的兄弟姊妹也说想来试试看……”五条悟憧憬着未来,“今年农忙之后,私塾就可以补贴家用了。”

他转头问惠:“要和爹爹一起去私塾授课吗?”

小孩乖巧点头。

“办私塾。”甚尔忽然说,“你不走吗?”

“为什么要走?”

“天皇平反的事。你不可能不清楚。”

“去做官的是五条家主,和我有什么关系?”五条悟放下了竹筷,认真说,“我是甚尔的悟,惠惠的爹爹,和狗屁家主没一毛钱关系。”

甚尔眸光闪动。

良久他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