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防军务之后,程齐之才敢再来拜见自己的父亲。
程务挺这才由恶来做回了一名父亲,他和蔼的点头微笑,“一路疾驰,想必辛苦了。”
“孩儿不辛苦。父亲大人受苦了!”程齐之的眼泪哗哗的就流下来了,“孩儿身上有长安带来的好药,请为父亲大人治伤。”
“好。”程务挺一挥手,“来人,卸甲!”
程齐之马上就忙活上了,调了一碗汤药来给程务挺喝,说是止痛的麻药。
程务挺哈哈的大笑,“竖子,老夫岂能喝这种东西?”
“父亲大人,拔箭头和治伤很疼的!”程齐之看着他父亲胳膊上的大箭疮,真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你若不行,换军医来!”程务挺没好气的道,“老夫身为三军统帅,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这碗麻药一旦喝下,我便万事不知。出了军情,如何是好?”
“……”程齐之无语以对,只好咬了咬牙,“那父亲大人忍着!”
“这等小伤,家常便饭!休得废话,赶紧动手!”程务挺还不耐烦了。
程齐之点点头,还没动手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只好拿起毛巾先给自己擦汗。
程务挺不经意的露出一抹难得的温馨微笑,父子连心,他倒是心疼老夫。这孩儿别的长处没有,一向孝顺得好。
程齐之开始动手给程务挺治伤了,先用锋锐的小刀割开了夹住钢铁箭头的皮肉,然后一记大钳就将箭头拔了出来。
皮骨嗞滋作响,鲜血长流,程务挺哼都没有哼过一声,脸上甚至一直挂着笑容;程齐之则像是经历了一场人生的大劫难,死里逃生了一样。
“万幸,没有淬毒!”程齐之松了一口大气,“孩儿这就给父亲大人上药。”
“齐之,李仙童怎会亲自率军来救朔州了?”程务挺恍若平常闲聊一样的,问道。
“孩儿不知详情。”程齐之如实答道,“只是突然接到行军长史的军令,命我与程伯献担任先锋来救朔州。”
程务挺眉头一皱,莫非李仙童害死我还不够,还想把我儿也搭进朔州?
“那李仙童的人马出发了没有?”程务挺问道。
“出发了。”程齐之肯定地说道,“我们是同时出发的,后军李仙童主力大部共有三万人马,其中还有我的左奉宸卫同僚刘冕与崔贺俭做副将,另有裴元帅派到并州来的监察御史魏元忠随军而行。”
“监察御史,魏元忠?”程务挺眼睛一亮,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