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冰凉湿润的河风,眺望着烟波浩渺的洛水,心境果然宽松了不少。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鱼鹰掌起了灯笼,船已经飘到了洛水中央。虽然大体安心,但上官婉儿始终觉得身边有四个男人左右都是不自在。于是她下令抛了锚停下船来,对鱼鹰道:“我想在此独处一夜。你们可以驾乘小舟先行退下,明日辰时再来驾船吗?”
“是!”四名鱼鹰抱拳应诺,整整齐齐的跳入了洛水之中。
上官婉儿吓了一跳,“春水幽寒!……”
鱼鹰果如其名,几朵浪花一闪全都没了人影。
上官婉儿芳心乱跳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不由得轻声自语:“他身边多是这种能人异士。朔州的斥侯,洛阳的鱼鹰,不同的来历和身份,一样的身手非凡唯命是从!”
天黑了,圆月悬于当空十分明亮。四周一片静谧,仅能听到河水拍打船身的声响。
上官婉儿静静的在船头站了许久,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渐渐的她感觉身上有一点寒冷,于是回到船舱的卧室里想找一件衣服披上。
曾经她进过这里一次,还看到薛绍四仰八叉的睡成一个大字,被子全都掀到了一边。那个睡相很是难看,像个调皮捣蛋不安份的孩子。
上官婉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来,随手一找,便在衣柜里发现了薛绍曾经披在身上钓鱼的白狐大氅。
白狐是很罕见的,这件狐皮大氅其实是用很多狐狸的腋下那一撮白毛,汇集织就而成。奢贵自不必说,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上官婉儿将它拿了出来,手感异常的柔和舒适。披在身上,隐约能够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这让上官婉儿感觉特别的心怡。仿佛,就像是落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披上狐裘,上官婉儿重新回到了甲板之上。
天色仍是那么黑,月亮仿佛更大更圆了。洛水的声音富有节奏的轻轻拍响,像是一首催眠曲。
上官婉儿来到那天,他和薛绍坐着谈事的地方。
“他说,他经常摒退了扈从,任由画舫顺江飘流,然后独自躺在这块甲板上睡觉。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上官婉儿慢慢的躺了下去,银白的月光如同实质一般洒落在身上。她久久的凝视着天空,感觉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我乘着你的船,穿着你的衣服,躺在你曾经躺过的地方。看着你,曾经看过的夜空和月光。”
“却无法想像,你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