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温柔乡苦欲守金身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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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黯淡,看不清那少女容貌究竟如何,是否如传闻中一般美丽无双,但能见到她眼中泪意更汹涌了,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对不起是指什么。这时,其他人也陆续醒来,发出唉唉叫唤,不解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只有戚容一见他就抱住他大声道:“太子表哥!你可算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他们可快把我打死了!”

谢怜啼笑皆非,又好笑又可怜地给他擦掉了额角的血,也反手抱住他拍了拍以示安慰,道:“你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一群人里只有你被打了一顿!”

这时,他蓦地背心一寒。谢怜一把推开戚容,转身一击击飞了郎英的剑,又是一脚踹倒郎英,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打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郎英就是这群永安人的领袖,谢怜让他“别打了”,意思自然不止一层。

郎英躺在地上,直勾勾地与他对视。那目光看得人心底发毛。谢怜道:“你想要什么?要雨,永安还会下雨的。要金子,我把金像推了给你。但是,别再挑起战争了。一起去找解决之道,行吗?”

郎英却毫不犹豫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要。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仙乐国。我要它消失。”

他语气平板,话语中却有某种东西令人不寒而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你是神。没关系。就算是神,也别想让我停止。”

戚容躲在谢怜背后,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贱民吹什么大狗屁!太子表哥,快杀了他!”

可谢怜知道,郎英说的是真的。因为他语气里的东西,谢怜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决心!

正在此时,他身后传来一声突兀的冷笑。

竟然有人能无声无息靠近他,谢怜吃惊不小,回头一望,当即睁大了眼。

万万没想到,在他身后的,会是这样一个古怪的人。

那人一身惨白的丧服,宽袍大袖,脸上一张惨白的面具,面具半边脸哭,半边脸笑,诡异至极。那阵突兀的冷笑,就是从他口里发出来的。

谢怜厉声道:“什么东西?”

他用了“东西”,因为他直觉,这一定不是一个人!

那丧服白衣人忽然欺身而上,那张面具一下子贴到离谢怜的脸不足三寸之处。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谢怜耳边低语道:“你好啊,太子殿下。”

谢怜瞬间毛骨悚然。

他想动,但根本动弹不得。只因为不光背上寒毛倒竖,浑身都跟被冰块冻住了一样,持剑的右手更是被这诡异的白衣人钳住,犹如被钢爪钳死。

这绝对不是人。

这丧服白衣人和郎英是一伙儿的。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边戚容等几人大叫起来。原来地上郎英趁谢怜与那白衣人僵持,一骨碌爬起便走。见他脱身,那白衣人轻笑一声,指间一松,谢怜这才能抽出手来。他第一反应就是一剑,那白衣人却仿佛对他的招式了如指掌,每一剑都悠闲避过,大袖飘飘甚为美观,甚至还抽了个空,在他剑锋上“叮”的弹了一下。这是谢怜常喜欢做的一个动作。

仿佛在戏耍。

自谢怜出山以来,游遍大江南北,几乎从未逢上敌手,更从未遭遇这种完全被压着打的局面,由是他三分怒三分乱,气息不稳起来。那白衣人觉察到此,又发出嘁嘁诡笑,道:“不要生气,我让你刺中便是。”

谢怜扬手又是一剑,这一剑果然刺中。而且他能感觉到刺中的是血肉,不是空壳。可他非但没有得手之喜,反而被激怒了。

这情形,好像是对方允许他击中,他才能击中,对一名武神而言,这真是巨大的侮辱。谢怜登时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可没等他发作忽觉脚腕一紧,低头一看,竟有一只黏糊糊的手抓住了他的靴子。

与此同时,四面的灌木丛沙沙作响,爬出几十条硕大肉虫一般缓缓蠕动的东西。戚容失声道:“什么人?!”

谢怜一剑斩断那只手,道:“不是人,是鄙奴!”

趁他分心,那白衣人哈哈笑着退入幽林深处。这个人的出现和消失都诡异至极,一旁几人本来被掳来就惊魂未定,现在更是吓呆了。别说他们了,谢怜都是一阵心惊。因为鄙奴一旦出现,那都是成群结队的,杀一只来十只,总能把人耗死!

这时,一只树上的鄙奴瞅准了谢怜的后背,一扑而下。可它还在半空,一道冷光便将它拦腰截为两段。谢怜回头一看,微微愕然:“是你?”

挥剑的,是那名少年士兵!

他早被谢怜甩得不见人影,居然还是跟过来找到了他。那少年竟是身手了得,甚至可说凶悍,剑过之地血肉横飞,谢怜顿感压力大减。可鄙奴这东西,最不怕你杀,越来越多赤身裸体的肉色人虫源源不绝爬向他们。这些东西一边爬一边分泌黏性极强的□□,戚容大呼恶心,但在一只鄙奴脑袋上狠踩数脚,发现这玩意儿并不可怕,纳闷道:“也不怎么厉害啊?”

他却不知,鄙奴往往是和其他的凶残邪物配合出现的。谢怜没空解释,咬破嘴唇,右手二指沾了鲜血,在剑刃上匀速抹过。末了将那剑塞进戚容手里,道:“这剑我开了光,你们几个拿着先走,回去报信,没东西敢靠近你们。路上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记住,绝对不要回头!”

戚容道:“那怎么行!万一我们遇上厉害的……”谢怜打断道:“厉害的会来这里找我,待会儿来了我就顾不上你们了!”

戚容再不废话,夺剑狂奔。谢怜看女孩子跟不上他,吼道:“别跑这么快!带上所有人,姑娘跑不动的!”

戚容便一把拽住姑娘再狂奔。他宝剑在手,邪物皆不敢近身,一行人畅通无阻,很快消失。而那少年士兵却还没走,谢怜也没有第二把护身宝剑给他了,只得易剑为掌,连连轰杀,加上那少年也奋力配合,一炷香后,所有鄙奴终于清除干净。

一地粘液和尸体,腥气不绝。谢怜平复气息,转过身,对那少年道:“你剑使得不错。”

那少年握紧了那把剑,原本还在微微喘气,一下子又站直了,道:“是!”

谢怜道:“我又不是在下命令,你干什么对我说是?我方才命令你回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