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妈妈着急忙慌赶回家,一进门直奔地下室。
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因为早年的时候发家早,那时候稍稍攒了些家底,在房价还不是天价的时候就买了现在这套带地下室的小别墅,说起来这房子都有三四十年了,比金天的年纪都还要大。
地下室做了好几个隔间,有连接着天井花园的茶室,有影音室,有娱乐室,后来因为使用率太低,就把影音室和娱乐室打通了,变成了儿子的杂物间,专门放他房间堆不下的东西,慢慢的地下室成了儿子的地盘,金天几乎不怎么下来。
除了这几个房间之外,地下室还有一处暗房,金天妈妈一回来放下包就直奔暗房。
那间只有四五平左右大小的暗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正中间摆放了一个案桌,桌子上供奉着一尊男女互抱的佛像,佛像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红线。
佛像的两边立着两个泥娃娃,泥娃娃正面刻着名字,背面刻着生辰八字,脚下还压着一块布料,那些缠绕在佛像身上的红线从两边延伸出去,穿过泥娃娃的胸口,将两个泥娃和佛像缠绕在了一起。
小纸人直接贴在金天妈妈的背后跟着进了暗房,察觉到这里有异,于是从金天妈妈的背后一点点挪动,轻飘飘攀附到肩膀上后,桌上供奉的佛像猛地一睁眼。
唰地一下小纸人直接烧了起来。
金天妈妈不知道小纸人的存在,只是肩膀上突然燃烧起来,吓得她尖叫出声,夏天本就衣服穿的少,她又是长头发,这一烧直接把她燎着了,疯狂扑腾着想要把烧到她头发和衣服上的火扑灭。
好在小纸人本就体量不大,巴掌大一点的火,还没蔓延到不可控就被她用手拍熄了,但是头发还是烧了不少,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红得发疼,估计是烧伤了。
金天妈妈不敢去碰身上发疼的地方,眼神惊恐地看向供奉的佛像。
佛像前供的香正在烧着,从她的视线角度看过去就像是那尊佛像闪烁的红色双眼。
在这间空空荡荡被香火供奉得烟气缭绕的房间里,那尊被红线缠身的佛像一下子就显得邪性了,看得金天妈妈心头发毛,惊慌的转身就跑。
金家小区外的车里,季南星轻啧了一声。
季妍婷忙问道:“怎么了?”
季南星:“小纸人被烧了,那东西邪得很,不太好对付。”
季妍婷一惊:“连你都觉得难对付?要不这件事上报管理局,让他们派人来吧。”
闺蜜重要,弟弟也重要,她可舍不得让弟弟去涉险。
季南星:“不是这种不好对付,是那玩意儿的本体不在这里,我的小纸人上有符箓的气息,所以一出现就被察觉了,如果我直接动手,那东西随时都能跑,不知道本体在哪儿,再想抓到它就不容易了。”
生出了邪性的东西,如果不一击即中被它跑了,只怕要惹出事了。
季妍婷有些担心:“那要怎么办?不然直接把金家的人叫来问吧,威胁他们如果不说实话,就天凉金破。”
季南星安抚地拍了拍季妍婷:“放心吧,问题不大,对付这种邪物管理局自有章程,你先回家吧,这件事解决了我再跟你说。”
季妍婷也没反对,弟弟做事的时候,他们从来不打扰,毕竟他们也不懂这些,就怕帮了倒忙,再次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季妍婷这才回了家。
季妍婷回家后季南星转道去了管理局,正好暮春在局里,似乎是手下的队员犯了错,正在训斥。
季南星走了过去:“暮队,有个邪物需要处理。”
暮春闻言也顾不上训人了:“什么邪物?什么危险等级?在哪里?受害人有多少?”
季南星:“一尊邪性的欢喜佛,八成是被什么东西寄身了,我只找到一处分身,本尊在哪儿还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两个年轻人被胡乱绑定了姻缘线,还有没有其他受害人目前不知。”
暮春:“行,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受害人现在在哪儿?”
季南星将大致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邓知宴暂时被他封闭了气息,可以短暂不受那邪物影响,金天则在安魂香的加持下睡着,白天睡一天,晚上会醒过来,医院是管理局的医院,医生都是打过招呼的,自然不怕被戳穿。
管理局出面,金家和邓家人直接被传唤进了警局,两家在警局里碰了个面,相互都懵了一下:“你们也是被喊来协助调查的?”
邓家人也整个云里雾里:“是啊,也不知道是调查什么事。”
带着他们的警员道:“什么事,当然是搞封建迷信的事,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进去吧,国家一直在重点打击各种邪教组织,你们还敢迷信这些,要知道严重参与者五到七年都是有可能的。”
两家人瞬间就慌了:“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怎么可能搞什么封建迷信。”
管理局的人走过来,看向金天妈妈:“周珊女士,要不要我们把你带回你家地下室的暗房,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金天的妈妈脸色瞬间就白了,邓知宴的妈妈也跟着慌了神色,但邓知宴的父亲依旧满脸迷茫不解,有些搞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小老百姓,虽然稍微有点钱,但人脉力量也没大到能无视法律,地下室暗房里的东西就是铁证,要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管理局的人早就去处理了,这会儿把人喊到警局来审问,都没审两下,这些人就差不多都招了。
金家是看不上女儿在国外谈的那个穷鬼男友,但女儿执拗得不行,更是闹到要跟家里断绝关系,他们没办法,就听了一个神婆的话,说拜欢喜佛,供奉欢喜佛牵的姻缘就能心想事成。
而邓知宴的妈妈会愿意配合是因为金天的八字她找大师算过,说会旺夫,说金天非常旺她儿子。
本来向凌这一门亲事都算是他们邓家高攀,向家再怎么样也算是豪门,可是向凌跟她家里几乎断绝了关系,手里都没什么钱,就留了几件她妈妈留下的珠宝。
那些珠宝虽然昂贵,但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她也不可能卖,也就等于说向凌是一无所有跟了她儿子。
邓知宴的妈妈就对向凌瞧不上了,再加上合过八字,也就是普普通通无功无过,这一对比还不如金家呢,于是两家一合计,就拜了那尊欢喜佛想要牵一牵他们的姻缘线。
站在外面的邓知宴听着母亲的话,满眼失望,等母亲从审讯室里出来,更是忍不住道:“你不满意凌凌为什么不跟我说,面上还要假装那么喜欢她?”
邓知宴妈妈:“我都是为你好啊,她给不了你任何帮扶,你一个人那么辛苦,每天为了公司早出晚归喝酒应酬,身体都熬坏了,我就想你能有个帮到忙的贤内助,哪怕是旺一旺你也行啊。”
邓知宴:“那你能给爸爸什么帮扶吗?”
邓知宴妈妈愣住了,她就是普通家庭出身,跟丈夫是自由恋爱结婚,丈夫如今的家底也是在他们婚后拼搏出来的,所以要论帮扶,她好像也没能给到丈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