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黎初霁中蛊归来,伦山蛊后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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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的出卖, 并没有在况曼心里投出多大浪花。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古人早就将外族的本质看得明明白白。

血脉牵引,就磨灭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他既做出选择, 那就要承担事情暴露后的结果。

没什么好可惜的。

对回纥人, 况曼是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

甚至不分男女老幼。这也为什么在凤凰寨时,她会将那些孩子也杀掉的原因。

别以为孩子就无辜,回纥人养孩就如同养狼,小时候没威胁, 但一旦长大了,就是头恶狼。

她心慈手软放过他们, 谁又来放过中原人的孩子。

看完资料后,况曼将其中一些资料抽出来,塞进了怀里,其它的则叫伙计收好, 然后和孟九重回了南街。

她取走的这一份资料, 是东义县回纥探子的资料。

捉了一个童川, 倒是拨出萝卜带出泥, 好几个隐藏在城里的回纥探子都被审讯了出来。

其中还有几个昆苗接手回纥消息网后, 安排进东义县的。

这说起来,其实还和东福客栈有点关系。江湖人都知道, 东福客栈信息强大, 消息快, 昆苗也知道这一点, 于是便安排人手到东义县,想通过东福客栈的进出人员,和一些他们售卖出去的消息, 分析中原武林局势。

后来包打听过世,娇黛黛接着东福客栈,就关门歇业,不售卖消息了。这也致使昆苗安排过来的人,好多都潜藏了下去。

这一部分人,也就况飞舟入东义县后,才开始频繁行动,而他们关注点在况家这对父女身上,好多人,到现在都还未被发现。

况曼准备把这部人的资料交给县太爷,回纥人是中原共同的敌人,要忙大家一起忙,她和孟九重只有两双手,哪可以管得过来这么多。

回到南街,还未进门,况曼便瞧见东福客栈外面,停了一辆封得严严实实马车。

赶车的人虽然穿得像是一个车把式,但那挺拔的腰肢,却出卖了他。

这是一个气息不弱的人,他静静伫在马车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况曼打量过去的视线,并不隐晦,车把式似乎发现了她,目光轻抬,往孟宅这边看了一眼。

等瞧清楚是况曼后,他就收回了目光。

况曼眼里闪过疑惑,双手环胸,单脚抵在地上,倚着门口大树,看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东福客栈里就走出了两个打份像富商的中年男人。一看到中年男人,况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县太爷办事挺麻利的,这么快就找上了东福客栈,就是不知道,娇黛黛接不接他这趟任务。

看到县太爷,况曼想起了揣在怀里的回纥人消息,她抬脚,举步往马车走了过去。

车把式见她走来,稍警惕了一下,便又放松了身体。

这会儿吴拥和周柄生已上了马车,况曼朝车把式笑了笑,然后敲了一下马车的窗户。

吴拥刚才上马车时,有看到况曼往这边走来,知道敲窗户的是她,推开车窗,看向况曼。

况曼没废话,直接将怀里的资料取出,递给吴拥。吴拥看完资料,都不用况曼开口说,就明白是什么事了。

他什么都没说,朝况曼颔首了一下,便和周柄生一起离开了东福客栈。

当天下午,县衙的抓捕活动,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借口下,快速展开,并以极快的速度完成。

这次抓捕的时候,县衙捕快队伍里还多出了很多生面孔。

况曼把资料递出去后,便回转了自己家。

回家后,况曼进了孟九重的书房,摊纸磨墨,提笔开始写信。

八岁之前,况曼曾读过书……不过时间过去太久,字她还认识,但却不大会写。

也不是说不会写,而是习惯了现代简体字,再写繁体字时,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写好信,况曼吹了吹信上的墨,等墨风干后,将信叠起来,塞进一个信封里,然后和孟九重打了一声招呼,拿着信去了蓝庐书生的府上。

这封信是写给她阿爹的。

回纥人觊觎天玄令,为了天玄令布局这么久,还如此大动干戈,这快令牌必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如今这令牌在阿爹手上,阿爹必须得趁着回纥人没发现之前,解开这块令牌的秘密。

这块令牌牵扯几个家庭的悲剧。她也好,孟九重也罢,甚至是沈闻秋和穆元德,也因这块令牌失母失妹……

回纥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东西,绝不能落入他们得手里。

到了蓝庐书生府上,况曼也没多说,只将信给了蓝庐书生,让他将信送去圣慾天。

蓝庐书生拿到信后,立刻去安排,第二日就以带沐锦云游玩的借口,离开了东义县。

蓝庐书生虽不是圣慾天的人,但幼时在圣慾天生活过一段时间,他大哥黎初霁又是未来的魔教教主,他和圣慾天之间关系,根本就没办法剪断,让他送信,比让别人送信更让况曼放心。

况曼不知道况飞舟收到信后会如何,但是想来,应该会着手开始调查天玄令。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半月过去,协助穆元德处理泾山后续事宜的郁战,风尘仆仆回来了,并且,还带回那把遗失了十几年的凝血剑。

这半月,江湖风起云涌,沉寂十几年的血鸦卫,突然出现,并且一现身就将赤阳堡给灭了。

没错,就是灭了赤阳堡。

在江湖上鼎盛了近百年的的赤阳堡,一朝覆灭。

这次血鸦卫出手极为凌厉,整个赤阳堡,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不,还有一个活口,那人是沈罗衣。

沈罗衣在血鸦卫前往赤阳堡的前一夜,被一个蒙面人带走,并送去了苍山,丢给了依旧还在疗伤的沈闻秋。

血鸦卫的出动,再次震慑住了整个江湖。

江湖人人惊恐,私下各说纷云,有人甚至还道,是不是朝廷容不得武林发展了?

要不然为什么一出手,就灭了整个赤阳堡。

赤阳堡前段时间才前往边关捐赠了不少物资,现在竟被血鸦卫灭了。

也有人想起了前段时间,江湖上的传言,怀疑赤阳堡是不是真与回纥有勾结,所以才会被血鸦卫灭掉。

东义县这边的武林人,倒是知道原因。可是因为泾山那里后续消息没有传出来,又事关回纥,众人默契地没敢往外说。

江湖人心惶惶,八大门派成了鹌鹑,纷纷守紧大门,不让弟子外出。

好在这种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赤阳堡一灭,朝廷官报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涌向各州各省。

这官报别的啥都没讲,只罗列了赤阳堡勾结回纥的各项罪名,并且,还整个姜鲁通缉沈镇远。

血鸦卫将赤阳堡连根拔起时,并没有在赤阳堡里发现沈镇远的行踪,甚至赤阳堡真正的势力,刑堂的人,也一个都没发现。

这些人,无疑是在沈镇远暴露后,由明转暗,躲起来了。

没将正主杀掉,皇族大怒,发出的通缉比官报还快。

这份通缉悬赏,赏银高达三万,甚至只要发现沈镇远行踪,都会赏银。

沈镇远实力高深,江湖上能杀他的人没有几个,朝廷也没指望江湖人能杀得了沈镇远,所以,就算是沈镇远的消息,朝廷也给赏银。

朝廷官报,让整个江湖哗然。

夹杂在官报之下,还有一两个江湖势力的覆灭。

不过,两个江湖势力都是小门小派,因沈镇远叛国之事太严重,这两个消息倒是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只有一些与这两个江湖势力关系较亲近的人,知道一点。

郁战回来了,一回来,就将凝血剑交给了孟九重。

凝血剑,凝血剑……

看到这把剑,况曼莫名的,就觉得身体有些发痛。

悬崖之上,那被凌虐的阴影太大,大到……就算她将自己练成铜墙铁壁,依然牢牢记住了这把剑划破肌肤,划破血管时,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一生,一世,况曼觉得,自己都没办法忘记。

孟宅庭院中,花香扑鼻。

气氛有些沉肃。

剑没回来之前,况曼和孟九重都期待着它的回归,可等真正回到手里了,却又……

孟九重也好,况曼也罢,脸上都没有这把剑回归的喜悦。

石桌上,凝血剑就那么搁着,况曼与孟九重坐在石桌两侧,静静地看着这把剑。

剑是穆元德在沈镇远的书房暗阁中找到的,处理完赤阳堡的事后,穆元德就将剑交给了郁战,让他带回来给孟九重。

这把剑是孟泽毕生最骄傲之作,剑里……蕴含着他对儿子的期待。

可是,这把剑从出炉那刻起,似乎就注定了风波不断。

让孟泽陷身武林纷争,不得不隐退江湖,后又……

“九哥,把剑收起来吧。”沉默了一会儿,况曼目光从剑上抽回,落到一旁边的花盆上。

孟九重深深叹了口气,踌躇着伸出手,将凝血剑拿到手上。

不知是怀念,还是感慨,微凉的手掌,顺着凝血剑的剑鞘,轻轻勾勒了一圈,然后将剑抛给郁战:“将剑挂回书房,我必用仇人的血,为它开鞘。”

凝血剑的回归,似乎引动了孟九重的仇恨,眉宇间浮起了丝丝杀意。

况曼起身,看着郁战手中的凝血剑,素手轻触着腰上的鞭子,神情莫测道:“九哥身上的伤,恢复得如何?”

泾山一战,她与孟九重皆受了内伤。

内伤难养,她有异能傍身,恢复起来较快,但孟九重……

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已无大碍。”孟九重道。

况曼黑眸透出星火:“那九哥可有兴趣,陪我走一趟大草原。”

她决定了,她要先回圣慾天。

阿娘那里,等她从百濮回来后,再说。

百濮地势复杂,阿娘行踪又飘忽不定,去了也难找到阿娘。眼前,该以天玄令和沈镇远为重。

仇人躲得太深,她已经不想再去一个一个找了,他们既然想要天玄令,那她就回去守在天玄令身边,早晚,他们会寻上阿爹……

这份恩怨持续太多年了,不解决,他们一家三口就算团聚了,心里依旧不会释然。

孟九重听况曼说起草原,似乎明白了况曼的意思。

“郁战,守好家门。”他袖子轻挥,将凝血剑吸入手心。

看着此刻剑已上身,没有任何言语,毅然随她入草原的男人,况曼嫣然一笑:“九哥,待他日前尘了去,再无纷扰,咱们回阿凤村可好?”

娇脆的嗓音,如悠扬钟声,在孟九重心底扣响。

孟九重赫然抬眸,看着少女唇边漾着的浅笑,眉宇蕴着的肃然突兀间化做了虚无。

他薄唇轻轻上扬,疏朗回道:“好。”

二人不言而喻,相视微笑,踏出了孟宅。

况曼和孟九出一出孟宅,就直往平顺布匹店走去,欲去牵马,然后直奔关外。

但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人还未出南街,身后遥遥响起娇黛黛焦急的声音:“孟公子,况娘子,你们稍等一会儿。”

况曼顿步,侧回头看向娇黛黛。

娇黛黛站在东福客栈的大门口,正急切地向他们挥着手。

况曼收回视线,与孟九重对视了一眼,二人带着疑惑,转身去了东福客栈。

刚一走进,娇黛黛什么都没说,凝重道:“两位请随我来一下。”

说罢,娇黛黛转身,便往客栈后方的内院走去。

况曼眸底思疑,抬步跟着她去了内院。

青幽小院中,娇黛黛一入院子,就肃然道:“况娘子,我这儿有个人,你带回去吧。”

她话刚落,院中客房里,阿莽背上负着一人,走了出来。

况曼本欲问娇黛黛,是什么人,到嘴边的话,一瞅见阿莽带出来的人,当即知道了娇黛黛的意思。

况曼神色一紧,一个错步,滑到阿莽身边。

孟九重也是一惊,急急上前,和况曼一同将人扶住。

将阿莽身上的人扶住,况曼疑声问:“娇掌柜,黎初霁怎么回事,为何会出在东福客栈?”

阿莽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跟着伦山蛊后入了百濮之国的黎初霁,也是况曼的二师兄。

此刻,黎初霁情况有些不大好。

神智不清,晕迷不醒,脸也煞白的犹如一个死人。

况曼刚扶住他,就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冰冷。

那是一种毫无温度的冰,仿佛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东西般,不但如此,还全身僵硬。

况曼神情大惊。

二师兄不是和阿娘一起去了百濮吗?

黎初霁已和伦山蛊后入百濮有段时间,自从他们去了百濮之后,况曼就再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

百濮之国,虽叫国,其实却不是国,那里地势险峻,形势复杂,是由数个不同族群组成,每一个族群,都有自己的权力中心,所以中原才会称他们为百濮之国。

那地方风俗民情都与中原不同,而且里面,同样有擅长养蛊的部族。

与伦山有些相像,但伦山比百濮更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