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在一旁打趣，外加阴阳怪气，“我也以为是哑巴呢，原来不是哑巴。”

刘畅咬牙切齿，“你们和陈冉是想要做什么？”

“诶？”朱志刚惊疑不定的看向高阳，“我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吧，我们刚才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是哈。”朱志刚继续点头，两人就跟唱双簧似的。审讯室外听着的国安局的人笑着说道，“这两人还挺有办法的，从刘畅的女儿入手。”

秦局长也颇觉有趣，站在外面并没有着急离开。

他笑着说道，“卡论文？啧啧，挺有意思的。”

“所以，陈院士真的能办到？”

“能。”秦局长肯定的说道，“不仅能卡论文，还能让他女儿直接退学。”

“嘶——”旁边的国安局队员倒吸一口凉气，“不是，陈院士的能量是不是大了一点。”

“你以为陈院士是什么好人吗？”秦局长好笑的说道，“顶级学阀，说穿了也是学阀。”

“啧啧……”国安局的队员啧啧了两声，“那这位岂不是踢到铁板了？”

“差不多吧。”秦局长点头。

“注意看，我猜接下来刘畅应该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不出秦局长所料，刘畅愤怒之后，突然笑了起来，“我承认，陈院士很厉害，但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说话？”

“唔……”高阳摩挲着下颔，带着笑意说道，“不如将文件发给哈佛大学的所有师生如何？一定很有趣吧。”

“你们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刘畅又愤怒起来，“你们这不符合程序。”

朱志刚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盯着刘畅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刘畅先生，请你先想想看，你是什么？”

“你……”刘畅哽住说不出话来。

“这已经不是程序的问题。”高阳也板着一张脸说道，“刘畅先生，别忘记，你是间谍，还是让我们掌握了所有消息的间谍。”

“……”刘畅沉默不语，他师父还打算扛着，什么都不说。

朱志刚和高阳对视一眼，他们早就想过这家伙什么都不会说出来。

“没关系。”朱志刚笑着说道，“就我所知，师娘恢复文件之后非常的生气，打算用文件去质问哈佛大学。你也知道，我师娘在学术上还是有些地位的，否则你们也不会千辛万苦想要杀他对吧。”

朱志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只是你猜CIA干这种事情，真的敢承认下来吗？师娘对于我国很重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CIA认下来，那么他们可能就会面临同态复仇。”

“我猜CIA肯定不会认下来对吧。”高阳在旁边搭话，“他们应该会说这是你和你上级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

朱志刚又在一旁说道，到时候你女儿别说在继续读书了，恐怕哈佛大学也要直接将她开除吧。”

“诶，灯塔国那边最近是不是流行最后中枪自杀？”

“是啊是啊。”朱志刚点点头，“我看过好多次这种新闻，都是背后中枪自杀。刘畅，你说你女儿会不会想不开……也背后中枪自杀啊？”

“你们……”刘畅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不否认，他们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所以……”停顿了一下，朱志刚严肃的看向刘畅，完全没有刚才唱双簧的模样，“说说吧，你们的计划，以及为什么要对受害者动手。”

刘畅的眼神极为闪烁，“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这是程序。”朱志刚敲了敲桌面，“你当然可以选择沉默。”

刘畅蠕动嘴唇，过了许久嗫嚅的询问，“如果我说了，我女儿……”

高阳只是看了一眼刘畅，“我们只能保证不会文件的事情泄露出去，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当然，如果你非要拒绝配合，文件的事情会不会泄露出去我们不敢保证。你知道，文件的原件不在我们手中。”

刘畅深吸一口气，“好，我什么都说。”

审讯室外，国安局的人微笑着说道，“真没看出来，这两人还真是有点东西。”

秦局长点点头，“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要违规操作，也就是在咱们国安局，但凡是在刑警队，闹大了估计不是被扒掉警服就是挨处分。”

国安局的队员笑着说道，“不过他们倒是挺能配合的，这么一说，刘畅估计什么都会说。”

秦局长耷拉着的眼睑抬起，勾勒出一丝弧度，“我还以为这两人不能让刘畅开口。”

“局长刚才就能用这玩意儿让刘畅开口吧。”国安局的队员一脸迷惑，“为什么不说？”

“啧，不是特别想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也不只有一种方法让他开口。”秦局长转身，“待会等他们刑警队的审讯完，你们好好审一下。”

“诶。”

国安局的队员看着秦局长离开，挠着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要到十月底，陈冉最近这一个多月没什么事情，每天都在学校里研究黎曼猜想，倒是有了一些头绪，但还是有些不太清晰。他打算解开黎曼假设之后，在进行学术报告会。

到时候应该会有不少人来围观吧，陈冉正在感慨着，就连颜欢欢和光太郎都很少出现在他办公室里。

就在陈冉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泡咖啡的时候，韩岳推开门。

陈冉看了一眼来人是韩岳，挑动眉头，“哟，韩教授来找我有事？”

韩岳带着欣喜的表情，“教授，我……”

“嗯哼？”陈冉看向韩岳的表情，疑惑的询问，“你要结婚了？”

“？？？”韩岳一脸迷茫，什么就要结婚了？他甚至都没有谈恋爱，怎么就要结婚了？

“教授。”韩岳急忙摇头，“不是结婚，不对，我都没谈恋爱，怎么就要结婚了。”

陈冉很是古怪的说道，“那你这么兴奋干嘛？”

“诶。”韩岳急忙说道，“我就是来给您说这件事情的。”

“你说说看。”陈冉走到咖啡机旁，“需要一杯咖啡吗？”

“不用。”韩岳急忙罢手，看着陈冉背着他正在冲泡咖啡。兴奋的说道，“是诺贝尔奖给我打电话来了。”

“诺奖电话？”陈冉挑眉，“那不错啊。”

他都已经获得过两次诺奖，总有一种诺奖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韩岳看着教授平淡语气，摸了摸鼻梁，“刚给我打电话，我和罗伯特教授一同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恩。”陈冉继续点头，“是因为引力量子化理论吗？”

“对。”韩岳忙不迭的说道，“就是因为引力量子化理论，只是教授已经获得过两次诺奖，所以……”

“恭喜。”陈冉平淡的说道，“那么你们十二月份要去瑞典领取诺奖对嘛？”

“是，是要去领取。”

“嗯嗯。”陈冉点头，看向韩岳，“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了……”虽然但是，获得诺奖这么大的事情，教授真的就高兴一下都不行？不过想想，好像还真是，诺奖对于教授而言，可能真的没什么挑战难度。有这个兴奋的时间，还不如多想想黎曼猜想。

“就是想要跟您说一声。”

陈冉微笑着，“好，我知道了，韩教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就要开始做我的事情了。”

“诶。”韩岳迷茫的离开办公室，就好离谱，突然因为获得诺奖而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下来了。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太高兴的，而且教授的表情真的非常平静。平静得让韩岳都觉得，好像就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样吧？

韩岳经过一瞬间的迷茫之后，惊醒过来。是啊，为啥这个好消息教授觉得很普通没错，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应该都是非常好的消息吧。相信，这会儿，胡主任已经在办公室里唱着不成调的歌。

与此同时，正在教室里给学生们上课的罗伯特，放在讲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没有管。依旧还在继续的上课，学生们对于这位金发碧眼的教授很是好奇。因为他不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院士，虽然是他们数学系的教授，也有课。但一般学生还真见不到他，大家都清楚，这位教授虽然是他们数学系的教授，但更多的时间用在研究学术上，根本没空给他们授课。也没有哪个学生会发癫到让陈院士专门给他们授课。

开什么玩笑，这种大神，即便是给他们讲课，他们大概率也是听不懂的。

至于谢教授和赵教授虽然也会授课，但时间并不算多，他们手中也有项目，很多时候也不一定能来给他们授课。唯有这位罗伯特教授，不仅是明年菲尔茨奖的有力人选，更是每次上课都会来教授给他们授课。还是用纯正的华语给他们授课，一点都不掺杂英伦语的那种。

而且罗伯特教授授课的时候非常温和，所以不少数学系的学生都喜欢听罗伯特的课，甚至于隔壁物理系的学生有时候也会偷偷来听罗伯特教授的课。

当然，罗伯特教授原本也是一位物理学家，还是非常出色的理论物理学家。从引力量子化理论就可以看出，不管是罗伯特教授还是韩岳教授，在理论物理学上，都是非常出色的。

罗伯特只是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手机，随后又继续敲着黑板，“小伙子、漂亮的女士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看黑板。”

“噢！我亲爱的同学们，你们也不想要期末挂科对吧？”罗伯特皮了一下，又继续开始讲解内容。

虽然他深入浅出的说着，但下面还是有不少学生都开始瞌睡。可能是因为他讲解的内容对于现在的学生而言，确实有点困难。

正在震动的手机终于没有了动静，罗伯特心中纳闷，谁这么想不开，在他上课时间给他打电话过来。

没多久，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学生们急忙说道，“教授，教授，可能是急事，要不您先接电话？”

罗伯特也很是疑惑，点头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国外的电话，奇怪，最近他没有和国外的任何人联系过啊？谁给他打电话过来了。

过了好一阵子，学生们都看见罗伯特没有说话。但是他那张脸非常的经常，从刚开始的不解到震惊，随后是欣喜，然后他们就听见罗伯特教授用英伦语询问了一句，“真的吗？”

然后罗伯特教授出现了狂喜的神色，甚至还有些窃笑。

就很离谱，非常精彩的表情。就跟川剧变脸似的，学生们很疑惑的讨论起来。

“罗伯特教授今天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奇怪啊。”

“是啊，刚才那个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

“就……不是特别能理解，罗伯特教授这是干嘛了？”

罗伯特缓缓挂了电话，随后扬起笑意，“那么接下来，我们继续。”

学生们互相对视一眼，总觉得罗伯特教授非常高兴。

难不成是罗伯特教授的老婆有孩子了？不对啊，他们记得罗伯特教授好像是没有结婚的，不对，甚至连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都没有来着。

那就更奇怪了。

为啥罗伯特教授突然变得这么开心，虽然每次罗伯特教授给学生们授课的时候心情都不错。但是能够看出来，这一次，罗伯特教授的心情是真的非常好。

有学生小心翼翼的询问，“罗伯特教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吗？”

“噢！”罗伯特带着笑意的说道，“我好像中奖了。”

“中奖？”学生们愣住了，随后有学生小声的说道，“罗伯特教授也买彩票吗？”

罗伯特罢手，“不不不，我是说，我好像中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什么？”学生们诧异而又震惊的看向罗伯特，中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罗伯特耸了耸肩膀，“没错，应该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

学生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诺贝尔物理学奖？不敢想象，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和韩岳教授一起获得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韩岳教授？”

学生们再次震惊，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位教授吗？那位不苟言笑，但不经常来上课的那位冷面教授。

“没错，就是咱们数学系的韩岳教授，我记得你们也上过韩岳教授的课吧。”

罗伯特轻松的笑着，“别看韩岳教授上课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事实上……咳咳……我是说，韩教授在攻读博士期间，表情其实还挺丰富的。”

果然，这种优秀的教授都是聚集在一起的。

“教授，实在是太帅了，您还这么年轻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学生们不由得发出诚挚的感慨。

罗伯特反倒是无所谓的耸肩，“不，我只是蹭了一下我教授的论文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我的教授已经获得了两次诺奖，我相信这次诺奖肯定还是冲着他去颁发的……额，当然，也非常有可能，这次诺奖原本就是冲着他颁发的，只是因为他已经获得两次诺奖，不能继续获得诺奖仅此而已。”

罗伯特教授的教授，或许其他大学的学生不知道，但他们作为临江大学数学系的学生是非常清楚的。不仅是数学系的学生很清楚，即便是物理系的学生也是非常清楚的。

陈冉陈院士，他们临江大学唯一真神。

就好离谱，去年陈院士才带着赵教授和谢教授拿了诺贝尔化学奖，今年又带着罗伯特教授和韩教授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真就是诺贝尔奖制造机对吧？

如果，只是如果，他们也当陈院士的学生，能不能蹭一下陈院士的论文，也捞一个诺奖回家？

不过这种问题想想也就算了，陈院士唯一的两位博士生，一年本科，一年硕士，现在估摸着不知道还有几年就要博士毕业，可能等他们大学毕业的时候，陈院士现在唯一的两位学生都已经成为临江大学的教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可是陈院士带出来的博士，看看陈院士现在带出来的博士生，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即便是毫不起眼的严青严教授在他们数学系也是一尊大神。要说在数学上的研究程度，很多老教授都比不上严教授，更别提已经获得诺奖的其余四位教授。

额，至于王教授，现在好像也挺忙的，一来，他是副主任，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对接。

二来，王教授其实在数学上并不弱，甚至比严教授还要厉害不少。

下课后，罗伯特刚走到数学系办公楼前，迎面走来的谢春兰笑着对罗伯特说道，“罗伯特教授恭喜。”

“谢谢，谢教授。”罗伯特绅士的笑着说道，“我和谢教授一样，不过是蹭了一下教授的论文而已，如果真要是我和韩岳两个人一起做，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获得诺奖。”

“那不重要，重要的不是你已经获得诺奖了吗？我猜，这会儿胡主任已经高兴到发疯了，咱们临江大学已经有五位诺奖得主了。非常有重量呢，而且都是数学系的教授。”

“额……”罗伯特想起胡威高兴到发癫的神情，不由得满头黑线。

谢春兰继续说道，“不过，你用告诉教授这个消息了。”

罗伯特歪着脑袋，“为什么？”他不理解，这么开心的消息，不是应该分享给教授吗？

要知道，如果不是诺奖有获得两次诺奖之后，就不能获奖的该死规定，这次教授一定还能够继续获得诺奖。

谢春兰无所谓的耸肩说道，“刚才韩岳已经告诉教授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你猜教授是什么表情？”

罗伯特略微思索了一下，“大概反应很平静吧，毕竟教授已经获得过两次诺奖，大概对于教授而言，诺奖真的不算什么。”

“回答很对。”谢春兰含笑说道，“所以不用告诉教授，教授真的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罗伯特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总觉得教授之所以反应这么平淡，不仅仅是因为获得两次诺奖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教授就是想要装X。

“最近赵辉教授正在做什么呢？”罗伯特好久没有见到赵辉，他听说赵辉很久没有来办公室，好像是在学教授。

就是不知道赵辉教授究竟想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