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警察2号被这回答噎住了:“……你分析得可太有道理了。”
菜鸟警察1号大概是天生比较迟钝,完全没察觉到新同事的话外音,心安理得地收下夸奖,又接着说起他自己关于案件的分析结论:“安格斯虽然在离婚时与前妻有财产上的纠纷,并且当时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后来自己远走他乡。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他的前妻作为既得利益者,没道理会在时隔这么多年后才千里迢迢赶到不熟悉的地方杀人吧?正常来说,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犯罪者,都会更倾向于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犯案,这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
且不说根据电话咨询堪萨斯州地方警局的结果显示,安格斯的前妻这前半辈子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堪萨斯州;就在酒店案发当天,对方去小镇集市上买化肥了,下完订单后当晚则留在小镇酒吧喝酒,这点很多人都能证明。她总不可能有超能力,可以在一夜之间数小时内横跨数州往返堪萨斯州与华盛顿特区吧?
菜鸟警察2号听完了分析感觉也很没辙:“既然前妻排除作案可能的话,就再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选了?比如这家伙常在纽约鬼混,就没得罪过哪个黑色帮派吗?”
大概是这个新人说话的语气太过随意了,根本不是正常提出猜想的态度。听得布莱兹忍不住卷起手头的卷宗,照着菜鸟警察2号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就算是推理也要从实际情况和现有证据出发,切忌凭个人喜恶随便瞎编排被害人的私生活,这是非正义且不道德的!”
“Oh,my mistake.”菜鸟警察2号摸着后脑勺做忏悔状,随后发起“灵魂拷问”,“那咱们现在有什么其他物证和调查方向吗?”
这下轮到布莱兹卡壳了:“呃……”
“有的。”赤井秀一及时救场,众人视线纷纷转过去。
此时他们面前的桌上除了各种文件资料、电话座机外,还有一堆拆开及等待拆开的信件——他们把安格斯家门口这段时期堆积的所有信件当作证物带回来了。在菜鸟警察们讨论案情之前,布莱兹与赤井秀一两人正在一一检查这些信件的内容。
此时赤井秀一举着一封来自法院的判决书送达:“这上面说安格斯跟别人有债务纠纷,那栋公寓已经被法院判给别人了。”
众人凑过去一起阅读信件内容才发现,原来最近一个多月安格斯都在跟一个叫安东妮尔的女人打官司。
事情经过大致是安格斯欠了安东妮尔60万不还钱,于是安东妮尔就去法院起诉安格斯。就在半个月前,法院判决债权债务关系成立。
根据诉讼内容显示,由于当初安格斯在借钱时将公寓楼作为债权债务关系的抵押品,所以在法院的判决书下来后,尽管还未完成房产过户,但从法律上来说,安格斯的公寓楼已经易主给这个叫安东妮尔的女人了。
“难道说,安格斯是因为不满意法院的判决,心生歹意想要打击报复安东妮尔。两人表面上约去酒店谈判,实际上是想杀了这个女人,谁知道却被安东妮尔反杀了?”菜鸟警察2号根据最新情报大胆推测。
这次布莱兹没有刮对方的后脑勺,虽然依旧疑点重重,比如为什么明明有矛盾的两个人在酒店监控画面上入住时却显得举止亲密?安格斯和安东妮尔究竟是什么关系让他能够借出这么大一笔钱?
尽管这种猜测仍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但也不失为案情发展的一种可能性。
不过这个安东妮尔又是谁呢?
经过他们申请法院方提供资料配合取证,才发现这个安东妮尔居然也来自堪萨斯州。不过这应该是巧合,她与安格斯并非来自同一座小镇。
安东妮尔,女性,现年37岁。她曾经是一名乡下疗养院的护工,甚至结过一次婚,但没有小孩。根据他们电话调查安东妮尔的老家得知,安东妮尔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一心想赚大钱、去大城市。最后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小镇平淡的生活与枯燥无味的婚姻,选择离婚后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独自跑去大城市闯荡。
再次挂断与堪萨斯州另一个地方警局的电话,菜鸟警察1号汇报完目前得到的信息,最后补充道:“……根据小村庄认识安东妮尔的人表示,自从安东妮尔离婚离开村庄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甚至她父母几年前出意外死亡时都没联系到人,她父母的丧事还是她前夫帮忙操办的。”
“哇……好冷血的女人。”菜鸟警察2号听完感慨一句,随即兴奋地说,“这个安东妮尔当过疗养院的护工,说明她有力气又懂一定的医学知识。看来杀死安格斯并割下对方头颅的人就是她没跑了!”
这一次不仅是布莱兹,连赤井秀一都没有发出反驳意见,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可疑。
布莱兹去了领导办公室,准备和上头协商,看是把安东妮尔的照片通过媒体或者张贴公告的形式公开,以此来搜集嫌疑人信息呢?还是先把照片印发给内部警察们,先尝试靠警方自己的力量把嫌疑人给找出来——不公开主要是考虑到不论是割头还是碎尸,都属于特大恶性刑事案件,直接公开可能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而近期又在实施全城严禁,此人很可能还在华盛顿特区内没有离开,警方本来就有布控,顺带搜查一下嫌犯也比较方便。
暂且先不管领导层的安排。
赤井秀一还坐在探员们的大办公室里的会议桌边,翻看目前的案件调查的种种资料报告及证物,他总觉得自己还遗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