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纪公司才是真正有苦不能说的那个——
沙朗的经济人和助理都是黑衣组织安排进去负责接应贝尔摩得的人不假,甚至那张“莎朗遇袭”的照片就是经纪人本人拍的,并在黑衣组织的授意下随便找了个地方小报投的稿。他们这边稳坐钓鱼台,操控事态及舆论的发展。可沙朗的经济公司却是实打实的正经娱乐传媒公司,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回环曲折。当家花旦重伤可能致残,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日后拍戏,同时碍于上面下的封口令,完全不能对大众作出任何回应,只能一味冷处理——毕竟此事涉及总统安全,就算沙朗·温亚德是自家台柱子也必须得靠后站。
“所幸”,这件事也不需要让经济公司再纠结更久了。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会为大家“排忧解难”:不出三天,就有新消息曝出了沙朗所在医院。
起初沙朗自然是与总统在同一家医院接受治疗抢救。后来雷根总统并无性命之忧,在医院观察两天确认没有术后并发症等问题后,便办理出院手续回白宫静养去了。
就在雷根总统离开医院后不到第二天的时间,莎朗的住院信息就不知怎么的被暴露给了狗仔。之后很快就被闻讯而来的媒体工作者将医院团团围住。
也许是出于被自己连累的亏欠,也许是觉得同命相连;又或者是自己本身就挺喜爱沙朗这个女演员加之对方因此受伤严重。总之雷根总统在离开时,特意吩咐手下留一部分人守在医院,直到沙朗同样出院离开。
被留下的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在不久之后面对忽然蜂拥而至的媒体的围追堵截时,直擦脑门上的冷汗:但凡晚这么几个小时,他们就转移不走总统了!
殊不知,所有消息暴露的时机,都是由某个幕后组织一手操纵的——
朗姆酒言:消息得一步一步地放,不能操之过急,会显得太过刻意,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这个隐于暗处的黑色组织,可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存在。
这其中唯一“倒霉”的,就是杰克丹尼。
他是过来给贝尔摩得送药外加顺便看望一下这个女人的,结果却被接踵而至的媒体堵在医院出不去了。
上一个任务已经算完成。此时的杰克丹尼早就把伪装时染成的蓝灰色头发全剃了,只留下发根处一点点新长出的他自己原本的咖色头发。用贝尔摩得的话形容,他的脑袋现在看上去就好像一颗猕猴桃。接着墨镜一戴,黑西装一套,魁梧彪悍的身材往那儿一站,活脱脱的门神保镖。
医院住院部的高级单人病房里,贝尔摩得任由杰克丹尼拉着她受伤的手腕拆绷带,她自己则靠在床边笑得花枝乱颤:“怎么啦?这么不乐意给我当保镖呀?”
“啧,别乱动!”杰克丹尼说话口气是凶恶的,拿着手术剪刀的手却很稳。
对自己出拳力道掌控一流的格斗士,此时也小心控制着手下的力道,以尽力呵护不弄疼对方的方式,剪开了刚做完手术没两天由露在皮肤外的黑色缝合线。
一抽掉对方手腕上的缝合线,绽开的伤口就争先恐后地流出红红黄黄的组织积液。在血液淌出来之前,杰克丹尼眼疾手快用早就浸透药剂的纱布盖住这人手腕上的创口。然后一手拿来水盆等着,一手将剩下的药剂缓缓倒在对方手腕纱布下的创口处。
等调配稀释过的一瓶药剂都倒完了,杰克丹尼放下空药瓶,又拉过贝尔摩得的胳膊,将她受伤的手腕部位浸泡在水盆的药剂溶液里。
整个过程中杰克丹尼都紧紧盯着贝尔摩得受伤的手腕,直到这时候他才不着痕迹地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出声:“你们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言下之意似乎除了眼前的事,还另有所指。
贝尔摩得受伤的手腕在药剂的刺激作用下疼得生理性直发抖。杰克丹尼注意到了这点,立刻用他的手掌盖住对方露在药剂外光裸的胳膊。
感受着手臂的肌肤上正源源不断传来不属于自己的热量,有被温暖到的贝尔摩得,明明正经历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刺骨痛苦,她却仍然忍不住勾起嘴角微笑起来:“那你可以多看护着我点嘛。”
“不干。”杰克丹尼却很是不解风情地一口回绝,“谁知道你们一天天的都在谋划些什么,别妨碍老子赌球赌马的正事哈!”
就着两人坐的距离极近,贝尔摩得当下便“气”得用完好的那只手在杰克丹尼的猕猴桃头上一通好揉。
就在这时,门口似乎突然传来一声磕碰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