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亲生爹妈,难道一辈子不见?”白溪庭扒着餐盘,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没有喜色。他知道他和父母的根本矛盾并没有解决,现在只是双方都不去碰那颗炸弹,一切都是虚假和平罢了。
“你们豪门家族确实故事多。”于斌锐评。
“得了,社会主义不讲豪门,臭建房的而已。”白溪庭说,然而于斌只觉得这厮是在凡尔赛。人家臭建房的,他家要去买臭建房的建起的房子还得贷款,真是郁闷。
荀音坐在一旁很久没说话,他本想反驳白溪庭的话,一辈子不见父母有什么,他就许久未见自己的爹妈,活得也很滋润。他小时候李兴梅和荀建中离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爸爸,荀建中也很少联系这边,后来干脆没了通讯。李兴梅把给荀音建的卡拿给他时,里面还有荀建中打的抚养费,看年份只打到荀音读初一那一年,后面就没再入账,荀音现在甚至不知道荀建中是否还在A市。那张卡荀音从来没有用过,放在书桌抽屉里吃灰,他并非嫌弃钱少,只是看着难过。
至于母亲李兴梅,好歹还有联系,以前逢年过节尚且一起吃饭,不过谷明钰出狱后颜谨就再也没带荀音回去过。加上李兴梅和谷蓝生了新宝宝,已经有了和谐美满的家庭,荀音自己也没了回去自讨没趣的想法。
荀音有时会想,如果没有颜谨,那他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个未知数。他是一个被自己亲生父母抛弃的人,但是颜谨要他,颜谨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回来就为了将他带离地狱。
荀音一无所有,但因为有了颜谨,所以他无所不有。
有时候荀音自己都很好奇,为什么颜谨愿意这样付出,太没道理了不是吗。但他不敢直接问,他怕颜谨说出“我可怜你”这样的话,他不想听这种真相,只想沉浸在颜谨十年如一日的爱护里。
“荀音?喂,荀音!”白溪庭把手拿到荀音面前晃:“别发呆了,吃完走了。”
荀音被晃回神,收拾餐盘跟着二人走出食堂。回到寝室,白溪庭再次询问荀音元旦晚会要不要一起表演,毕竟荀音还是学过一些乐器,虽然都是皮毛,现在抓起来紧急补习或许能在自己的带领下糊弄一把。因为父母的关系,白溪庭是肯定要上台的,但他心里有疙瘩不想一个人上去弹琴,左右想再拉一个人。
“真不是我想偷懒。”荀音如实说:“我弹得太差了,拖你后腿。”
“你就不想在自己舅舅面前露一手?”白溪庭直击荀音软肋,差点把荀音说心动,好在荀音脑内适时回忆起自己上一次弹琴时透过镜子看到的颜谨苦不堪言的脸,赶忙打住了那微微的心动。连颜谨都忍不了的声音,最好还是少拿出来害人罢。
“但我可以陪你练!我弹不怎么会弹,听还是很会听的!反正最近回家也是我一个人,早回晚回都一样,如何?周五留下来练琴,练完正好出去玩。”
白溪庭也不想早早回小姨房子面对父母,很干脆地答应下来。此时距离元旦不到两周,得抓紧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过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