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桑,季砚沉。
颜桑把崭新的红本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笑着对季砚沉道:
“我们也算有证了。”
房产证也是证。
季砚沉听了之后,问:“你办护照了吗?”
颜桑几乎是在季砚沉话落的下一秒就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没有。”
这几年他连云市都没出过,更别提出国。
季砚沉道:“等过两天我带你去。”
“倒也不用。”颜桑把玩着他手指:“我觉得国外的证,领不领都无所谓。”
颜桑并不看重这个。
在他看来,季砚沉送他的那个钥匙扣都比大老远去国外领的证有意义。
况且……
颜桑冲季砚沉晃了晃左手:“有这个就够了。”
他原本戴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被取下来了,换成了和季砚沉一起去选的对戒,戒身点了两圈细钻,精致又低调。
至于原本的那一枚戒指,买了一条细链被颜桑戴在脖子上。
季砚沉握住他晃来晃去的手:“不想办婚礼吗?”
颜桑听后想了想,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季砚沉看他一眼,那意思:你说呢?
颜桑就笑,随后道:“我是觉得觉得我们两个男人,没必要办婚礼。”
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婚礼现场。
日子就像现在这样就好。
他的幸福不需要谁来见证。
颜桑的亲戚至今还联系的不多,至于季砚沉的亲戚……随着季家发家,各路找上门的亲戚倒是有许多。
一场正式的婚礼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还要见很多不熟的人,颜桑不想麻烦。
想到这里,颜桑问:“季砚沉,你想办婚礼吗?”
季砚沉的父母……他还没有见第二面。
如果要办一场正式的婚礼,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而且,严格来算,他和季砚沉相处时间加起来都还没一年。
正经谈恋爱的时间还没半年。
现在说婚礼什么的……也比较早。
季砚沉看出颜桑的顾虑,顺着颜桑的话说不想。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样打住。
季砚沉转而道:“那等有时间,请吴瑶陆洺他们一起吃个饭。”
颜桑点头:“行。”
是该请吴瑶他们吃顿饭。
不过说到吃饭这个问题,颜桑不免想到老师苗峥:“老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是不是得找机会说一下啊?”
现在还真心记挂他的长辈,除了干妈,也就只剩下师父了。
颜桑想不管怎么样,至少要把季砚沉介绍给他们认识。
也让长辈少为他的终生大事操心。
不过到底是跟长辈出柜这样的大事,颜桑一时没想到要怎么开口。
季砚沉:“苗老师那边不用担心,他之前应该就看出来了。”
???
颜桑意外:“什么时候?怎么看出来的?”
季砚沉不想提以前那些事,而颜桑也慢半拍想起来了——
季砚沉不止一次去京市找过他。
他师父又不傻,应该早就看出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只是一直没说破而已。
“季砚沉……”颜桑有些难过:“你当时去京市找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
要是只去一次就算了,怎么一次没见到人,还去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次期待,一次次期待落空。
颜桑都不敢想,季砚沉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次次踏上那往返几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没想什么。”
说起以前傻子一样一次次去京市歌舞剧院找人的事,季砚沉眼底没什么波澜,神色很平静。
最开始是想知道颜桑为什么不辞而别,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后面只是想知道颜桑过得好不好。
直到最后,每次出发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他。
颜桑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扑到季砚沉身上扯他脸:“你说不说?”
季砚沉扶着颜桑的背以免他滚下沙发,乌沉沉的眼底慢慢漾开笑意:“你想听什么?”
颜桑在他脸侧咬了一口,声音放低:“季砚沉……对不起。”
让你找我这么久。
季砚沉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侧了侧脸:“这个时候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正确的表达。”
颜桑福至心灵,顺着吻了上去:“季砚沉。”
“我爱你。”
季砚沉温柔回应:“嗯。”
两人手心相贴,交握的指间,两枚对戒贴在一起熠熠生辉,
不管过往如何波折坎坷。
颜桑已经回到他的身边。
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