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突然又被人拽进被子,随之一颗金发柔亮的头耸在身上。
伊野赫然一僵,露出羞愤难耐的表情,探口而出的脏话说到一半,抖得变成破碎的低吟。骨节在极力压抑下青白刺目,像个想从盘丝洞里爬出去的唐僧,差点就要触碰到床缘时,又被蜘蛛丝残忍地拖拽回去。
救命……
……
这一夜过得比想象中还要更加漫长。断断续续的幽咽直到凌晨才结束。
伊野累到彻底昏过去了,被白川抱进浴室清洗时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像一只任由揉搓捏扁的软体动物。除了还有呼吸和心跳,其他都在融化的边缘。
被榨干了,只剩下稀薄透明的液体,和水没什么区别。
把青年洗干净带回床上,换了床单,白川独自又在浴室待了很久。出来时下半身围着浴巾。一身湿气,水滴顺着泾渭分明的人鱼线流进深处,有种动物吃饱后的餍足。
日夜相处后的习惯化效应,让伊野尚未发觉到白川的变化有多大,但其实比起刚入军校,他的身形宽阔健硕了许多,而且还有继续抽根生长的趋势。
但不管自己长到多高,拥有多结实有力的体格,都还是太弱小了。如果晚到一步,那间屋里会发生什么。只要想起这些,就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涩。如果他强一点,再强一点,拥有元老院十二席都畏惧的权力,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
白川静静站在卧室里沉思,像座雕像,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许久后,他走过去。手摸着青年的脸庞,对方睡得不太安心,在掌心里软乎乎地蹭了几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他低低的呢喃着哥哥两个字,在伊野的的眉间落下一个很轻的吻,随后抽回手。
转身走到门外,给艾林亚法官发去了一条消息。
……
好酸。
好麻。
靠,哪个混蛋打了他一闷棍!
眼睛睁不开,肿得像鼓起的小水球。伊野眯着眼在空中伸手乱扒拉,手往下却摸到一片肌理分明的肉体,在手里鼓鼓的,还有突起。
伊野:“……”
他迟疑了两秒,又揉了揉。发现那是什么后,脑子里发出一串啊啊啊啊的尖叫。
他大惊失色地爬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还没爬出去,被一只长手抄回怀里。
“再睡一会儿。”白川含着困倦的声音贴在耳侧。
伊野保持平板支撑的呆傻姿势和表情,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皮,颤巍巍地看向旁边——
入目一张白川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