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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外。
林佩听见里面两人的谈话声,面色冷沉,视线注意到身侧的白川。伊野的那句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有心人听见,可以当叛国罪处理。他要保证不会有人传出去。
白川察觉他的目光,淡淡道:“林佩将军不会把这句话传出去的,对吗?”
林佩:“……”
正要说话,白川的身形忽然顿了下。他的嘴角渗出鲜血,但却像无事发生,格外平静得用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
林佩皱眉:“你中毒了?”
白川并不回答他。
这五年来,林佩很少回主星,但偶尔也和白川见过面。他唯一印象最深的还是五年前那次葬礼。
葬礼第一天,所有人离开教堂后,唯有白川还坐在空空的棺椁旁边。后来元老院里林佩听到温茨聊起,说是白川不许别人将棺材下葬,就连伊野父亲的话也不听,在棺材旁疯了似的坐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白昼,几名身强体壮的警卫联手才把他拉开。
雷暴翻滚的阴雨天,少年赤红双眼,脸色白得骇人,死死盯着被土寸寸埋没的棺椁。很多人都在哭,但他却格外安静,死咬着鲜血直流的嘴唇,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那时候的白川,和现在白川,隐约有点像。
他不回答,林佩也不再追问。他和白川不熟,立场相对,没有主动询问的理由。何况白川自己看起来也并不需要他帮助的样子,他将手帕藏好,平静地说了句:“希望将军明白,不该说的不说。”
“……”林佩收回目光,“你们是亲人,不要让伊野伤心。”
“我知道。”
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说过话了。没多久,伊野推开牢门出来,眼底的愠怒还没彻底散去。白川不慌不忙走过去,平静得不像刚呕过血,轻声安抚他的情绪。
林佩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看着伊野朝自己道别,随后和白川并肩离开后,两人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远去,交相辉映,显得无比和谐。
走出监狱后。
白川话少,但安慰人却精准地很在点子上。伊野听了几句没那么烦躁,这时掌心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和他十指紧扣他野吓了一跳,转头看四周,怕被人发现想要抽出手,但白川牢牢抓着不放。
他的手很宽,手指很长。伊野的手也不算小,但就是能被他严严实实叩住,掌心薄热的温度流淌过来,似乎在无声地跟他说:不要生气。
伊野叹气:“我是替安德森博士不甘心。这里的很多人,都不把人当人看。杰德说的那些话,只让我觉得主星的所有人都是棋子,但我不想当棋子。”
“那哥哥来到执棋者吧。”
“我?”
白川虔诚地握住他的手:“你当执棋者,我来当你的棋子。只要我还活着,就能成为你最有用的棋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伊野抬手拍拍他的额头,“想当棋子,那你不当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