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突然腾空,他最近已经习惯魏宿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倒是没有吓到。
只是现在是正午,太阳正当空呢。
他躺在床上看着魏宿:“克制一点。”
魏宿随手扯下床帐:“花大人,我只能保证不带坏他们。”
至于克制?
他觉得他已经很克制了。
心上人在怀,每日只亲只抱他比那柳下惠还柳下惠。
花念想说什么腰带被解了,他眼尾勾起,似含了水一般。
“魏王殿下,这么把持不住啊。”
魏宿本来把持得住,被这一眼看得瞬间低头去亲人。
这双眼睛一旦含了情,勾他易如反掌。
不怪花大人长得好,怪他太没定力。
两人又亲作了一体。
魏宿呼吸很快:“真希望明天我们就成亲。”
花念勾唇。
“你要是想,今晚也可以。”
魏宿埋头在花念脖颈处吸了一口,这人分明动情不深,他都没闻到那股醉人的香气,就会勾他。
花念只要钩钩手,钓他比钓鱼简单。
自从两人互通情意之后,这人一兴起就勾他,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做什么。
魏宿在脖颈上吻着。
“神医说了,你最好养两三个月。”
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花念养身体,纵欲是万万不可。
花念朝着魏宿耳边吹气:“那你早点结束不就好了。”
魏宿抬眼。
花念无辜看着魏宿,眼睛一睁大,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看得人心痒。
“啧。”
这个姿态,这不是勾他是什么,魏宿抓着对方的手狠狠亲了两下,笑出声:“花大人,一旦给我开了这个口子,早不了。”
他要够了才会停。
或许要不够。
都忍了这么久了,他也不差这一两天,成亲那天让娘将两个孩子抱去,花晏清和花霁洲都不认人,到时候就由不得花念了。
花念叹气,似乎很苦恼。
“可你现在把持不住啊,魏王殿下。”
魏宿挑眉,大大方方承认。
“我也不是现在才把持不住的,跟着你来柳城的第一天就把持不住了,这不也忍过来了吗。”
花念失笑。
忍过来?
这个月确实是忍,亲他抱他都有度,刚开始以为是顾及他的刀口,可这几日刀口已经长好魏宿还是没有更亲近,原来是在忍。
忍这么久,是想成亲那天报复回来了吗。
想起皇城郊外那一晚,花念有点怕了。
他拉拢衣衫,又恢复那副正经模样:“好了,别闹了。”
魏宿阻止了花念的手,在花念看他的目光里拉开里衣露出已经平坦的腹部。
花念想说什么,肚子上沾到了冰冰凉凉的药膏。
魏宿仔细在疤痕上涂着药膏,神医说花念恢复得很快,每日记得多次涂药膏这道疤大概率能完全消失。
他怕花念冷,涂完低头吹了吹,希望尽快干了好穿衣服。
“每日至少要涂三遍。”
花念倒是无所谓。
他问魏宿:“你觉得丑?”
魏宿听着这话在花念唇上咬了一口。
“我身上的伤疤你觉得丑吗?”
花念不说话了。
药膏干了,魏宿给花念系好衣服又拉好腰带。
“说得我像个没良心的,花大人,本王是最有良心的。”
花念笑起来,摸到了魏宿放在一旁的药膏道:“衣服脱了。”
魏宿照做脱了衣服。
花念给魏宿上药:“魏王殿下说错了,你有良心,我没有啊,我觉得丑。”
魏宿失笑:“行,你觉得丑,觉得丑别亲啊。”
花念觉得这人无中生有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他可没亲。
魏宿身上的疤痕很多,其实这一道箭伤相比较下反而没那么显眼,宫内的御医看得也不差,这些伤疤都没生出横肉。
花念将背部所有伤疤都抹了药。
“转过来。”
魏宿转身。
花念看着前面,前面没有后背多,前面最重的伤就真的是他射的那一箭了。
“殿下,当时疼吗?”
魏宿:“不疼。”
花念眼尾一抬,睁眼说瞎话是吧。
魏宿低笑:“真的不疼,当时忙着记你去了,忘了疼。”
怎么就被一个读书人射了呢,夜里翻来覆去早就忘了这箭伤,满脑子都是当年花念射他时的模样。
冷静,拿着弓的手漂亮极了。
他那会儿就觉得漂亮极了。
只不过当时的想法是:小白脸。
他居然被一个小白脸射了。
花念抹着药问:“记了多久?”
魏宿坦然道:“记到了现在。”
现在都能回忆起那时花念的神色,抬手拉弓的弧度,手上的青筋和那日带的扳指。
花念毫不意外这个答案。
给人上完药学着魏宿吹了吹。
魏宿喉咙一滚,立即投降。
“花大人,别吹了。”
花念不仅吹,还亲了一口,就亲在了心口这个位置。
魏宿脑子一崩,抓住了要后退的花念。
花念在魏宿亲过来时温和问:“我不可以亲吗?只准你亲我?”
魏宿立即道:“不是,你想亲就亲。”
花念看着被抓住的手:“那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做错了?”
魏宿听见做错了三个字瞬间放开了手,花念顺势下床,连药膏都没拿。
魏宿坐在床上,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可能是最近日子太好,他有些呆了。
居然就这么放人跑了。
花念心情极好,看着床帐慢悠悠回去接着将刚刚那幅画画完。
今日先画花霁洲。
明日再画花晏清。
魏宿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
“花大人,你玩弄我。”
语不惊人死不休。
花念拿着笔的动作滞住,他反驳:“下官不背这个罪名,玩弄亲王可是死罪,下官担不起。”
魏宿听着这声担不起。
担不起第一天就敢把昏迷不醒的他带去小楼,甚至伤还没好就先被用了。
“有些负心汉的味道了,”魏宿凑到旁边看花念的画,又道,“花大人下一个会画本王吗?”
花念笔尖顿了一下。
魏宿立刻察觉了,脸一下黑了。
“花念,要孩子还是要我。”
花念画完最后一笔。
“幼不幼稚?”
魏宿咬牙切齿:“所以是要孩子是吧。”
刚开始也是只要孩子,现在他们成了有情人还是孩子在第一。
花念头疼,敷衍道:“你,要你。”
魏宿被气笑了。
这一声冷笑让花念放下了笔,转头道:“孩子不是你的吗,我又不是要别人的孩子。”
魏宿一噎,追问:“那我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花念:“你,你重要。”
没你也不会有孩子,本末他能分清。
魏宿神清气爽。
其实他比不比孩子重要都一样了。
反正花念身边只能有他。
花念没眼看。
魏宿有时候比花晏清都幼稚。
他这个月天天和魏宿待着,也快要和花晏清一样幼稚了。
这种话题还能顺着魏宿说。
他反省了会儿。
反省不出结果。
有人无条件爱着护着很难再像从前那般深思熟虑和魏宿说话。
想来都怪魏宿。
花念转头:“魏宿,我想吃鸡。”
魏宿确认了一眼是真想吃,立刻去弄。
花念跟在后面。
就像那天半夜一样,亦步亦趋跟着魏宿。
也不帮忙,就站在旁边看。
魏宿乐得花念跟着,花念愿意黏着他,他求之不得。
“这次能吃多少?”
花念指着一个鸡腿。
魏宿乐了,吃了午饭到现在不到一个半时辰能吃这么多,好事。
花念看着火又歪头去看人。
其实如果能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很好。
魏珏在皇宫内无端打了两个喷嚏。
已经快要入深春,不应该会着凉吧。
亲弟弟成亲他都去不了,这个皇帝当得真没意思,江山逐渐稳固,他想微服出巡也需要留个能看国的人,魏家人被杀得找不出这样的人。
魏珏提着笔,看来是魏家风水不好。
他看着如山的奏折,只能提笔开始批阅。
批了一日。
那边花念和魏宿凑在一起吃烤鸡,魏珏正召见大臣商议春耕。
花念和魏宿晚上哄花晏清和花霁洲睡觉,魏珏的折子还没批完。
花念和魏宿准备歇息。
魏珏还在点灯批折子,春汛了,需要提前提防。
花念和魏宿睡着了。
魏珏也准备去休息了,忙了一天刚跨出御书房,门外两位妃子提着汤。
“陛下。”
魏珏:“......”
累了一天的腰总算断了。
哦对,今日晚膳还没吃,难怪胃疼。
此刻魏宿抱着花念睡得极香。
花念已经习惯在魏宿怀里睡觉,特别是初春和深秋还有冬,魏宿比暖炉管用。
自从来了柳城,花念得到了最好的睡眠,到点了就像花晏清、花霁洲一样困。
以前一宿能睡两到三个时辰便是极好的,如今远离了皇城,柳城的事务他祖父会打理,他也是清闲到能一夜睡到天明。
而魏珏揉着胃打发了人。
喝了口热汤后他不断地想:魏宿给他找的太子什么时候能继位啊,明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