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圆给他倒了一盏酒,见他喝下,心中很是欢喜,便也拿了个小酒杯和他对饮。
几盏酒下去,清圆不怎么喝酒,酒量很小,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飘然了,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她双颊酡红,忍不住看向了身侧男人。
沈长离没有醉酒的意思。
软榻上,锦被下铺着洁白的褥子,清圆小心瞟了那处一眼,只是,她到底是个薄脸皮的少女,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也不敢主动做什么。
她心中很是甜蜜,沈长离可以陪她对弈、共饮,她已经有点飘飘欲仙的快乐,仿佛这些都是偷来的。
他握着那酒盏,把玩了一瞬,忽然想起白茸暖阁里有一个花纹一样的,只是上次被她不小心砸了,她怀孕后,他也不在她宫中喝酒。那酒盏便一直搁置了,上次她主动拿出来给他斟酒,却不慎笨手笨脚摔破了。
意识到自己心中还在想着白茸,他心里陡然浮现出一股郁躁。
都是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既是白茸自己要求的,他又何乐而不为?
夜半的时候,清圆站起身,小声说她头似乎有些晕,她站起来时,身子却忽然一偏,随后,便低低惊呼一声,朝他的方向忽然载倒了过去。
外头风雨忽然打了进来,一阵雷鸣声轰隆隆过去。
清荷宫外忽然起了骚动,有大声呵斥的声音,还有就是铜环扣门的声音,混杂着女人的叫声。
春如一头一脸的汗,声音都带着哭腔,她跪在宫门前,边撞门边大喊:“王上,白姑娘发作了。”
……
沈长离得知消息时,她已经开始发作了几个时辰,如今厉害了,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比预产期要早了一个多几乎两月。
他没穿外裳,沉着面容,径直从清圆宫中疾步出来。
清圆慌慌张张,头发都没系,穿好了衣裳,也随着他一起往汀兰宫走。
汀兰宫全宫都灯火通明。
“王上,您不能进去。”门口有两个产婆一直守着,拦住了他,“夫人现在开始生产了。”
男人不能旁观生产,血污太重,也怕冲撞。
只是这话对沈长离毫无意义、
他细长的手指间,清透如雪的剑锋一闪而过,紧闭的大门已经被一分为二。
那婆子吓得脸色惨白,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夜风吹动了他的衣袖,那剑气凝成了实形,化为了一把清透的长剑,沈长离拎着剑闯入了汀兰宫中,压根没人拦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