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她原本得空,在给阿墨做衣裳,见那孩子远远站在廊下看着他,她便叫他过来,说顺便给他也一起做了一个玩具,好不好。
她说完又想起,他也是大孩子了,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估计不会喜欢。
却没料小孩沉默了许久,小声说了个好,转眼又走了,估计又是去看他爹爹了,然后一整天都没出现。
不过,这个玩具确实缓和了他们的关系,翌日,白茸问他,白日无事的时候,陪阿墨一起去学堂念书,好不好?小孩也点头答应了。
见他在学堂安安静静,和周围孩子关系也不差,她方才放下一半心来。
而那个受伤的剑修,这几日一直在昏睡,高烧不褪。
妖医给他检查了身体,直说古怪,说不似皮肉伤,倒像是中毒的症状。
他也没法治,只能开了些治疗外伤的药。
如今她不便收留这般来路不明的外男,还是把他安排在了隔壁院子。九郁说不打紧,让他先住一会儿,左右也不会停留太久。
她忙的时候,翠羽偶尔也会帮忙过来照顾一下。
第十日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醒来了。
翠羽过来告诉白茸,感慨道:“你别说,那男人长得还怪俊的。”
大部分时候,他都不怎么说话,但是一双眼抬起来看人时,当真俊得很。
白茸见她这段时日跑的很勤:“你喜欢的话,不如去试试?”
翠羽一吐舌:“人家都有儿子了,不知他娘子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估计心里还惦记着呢,我还是算了吧。”
白茸只是笑笑,也没多说。
她离开学堂后,瞅着还有些空,才抬脚去了一下隔壁院子,打算去看一眼那个男人。
这一座院落很是空旷幽静,隐约可以听到淡淡的蝉鸣声。
男人在卧榻上,正半靠在枕上闭目养神,那一柄剑放在窗棂上,他手边。
见她进来,他睁开了眼,看向了她的方向。
夏日午后,一道隐绰修长的影子正俏丽地立于门前,影子被夏日的阳光拉得很长。
微风拂动了发丝,拂在她雪白的颊边。
那样的生动,俏丽。
而不是一具僵硬,发白的尸首。
见那男人正沉默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