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扬手,扔下了几锭金子。
旋即,她们方才发现,手中的镜子已经不见了。
……
宫中冷寂安静。
沈长离带着镜子回了寝宫,叫人清洗了三遍镜子,终于把上头狐味清洗干净。他嗅觉很灵敏,换了衣裳,酒气还没散,骨毒的痛又弥漫上来了。
“我就是个畜生。”他对黑暗中的她说。
镜子对面毫无回音。
“你其实从来没有爱过我。”他低声说,“是不是。”
所以,与他做了什么没关系。
只是白茸自始至终没有爱过他而已。
太疼了。
他想有个人在身边,用温暖的身体拥住他,陪他说话,驱散寒冷。
对了,他把那些侍妾都遣散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为这么做了,白茸便能回来吗?
他哪里做得不对。
从哪一步开始错的?
沈长离曾以为,有许多东西比她重要,以为,她对他只是一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她只是个因为意外,和他有过一次的平凡、怯懦、无趣的女人。
他做事需要理由。
他不爱白茸,所以,他不会为她放弃想做的事情。
那些见到她时,克制不住的异样的情绪,奇怪的举动,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有她在的时候,他会被吸引,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不过是因为族裔习性。
习惯了,她也就不重要了。
他怎么会可能爱她?
他不明白,他看她为他难过时,心中那一点升腾起的扭曲情绪到底是什么?是满足,还是怜惜心疼?
也不明白,他见到别的男人和她一起时,为什么他说话会那么难听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