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炟胡思乱想了半天,趿着拖鞋打开门,走到隔壁卧室敲了敲。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他推开一看,床上空荡荡的,人已经走了。
洪炟叹了口气。
他洗了把脸,走进厨房掀开锅盖,笼屉上放着还热乎的包子,鸡蛋和粥。
他拿起包子放在嘴里咬着,转身回卧室找手机。
解释不解释暂且不说,他就是不想跟春放闹不高兴,仔细想想,他们兄弟俩这么些年好像还没真的生过气。
他对洪春放的好在别人看来有些没原则,哪怕他其实从来没有过又当爹又当妈的意识,但他这么多年习惯了不管考虑什么事,都会把春放放在前头,照顾好春放,就是刻在他骨子里,印在他每一寸意识里的第一原则。
他从没想过这种习惯会在多大程度上滋养了洪春放对他的依赖和独占欲。
洪炟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思索着打过去该怎么说。
电话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嘴角微翘。
“哥,你醒了?”洪春放在那头问。
洪炟“嗯”了一声。
“猜你也差不多醒了,我就是掐着点儿打的。”洪春放声音很低,语气里却又有点笑意,洪炟听出来了。
洪春放顿了顿,说:“哥,我昨晚态度不好,对不起。”
“你就是闲的。”洪炟笑了一声,磕了磕鸡蛋,把手机按成免提放在一边,边剥边问:“早饭吃了吗?”
“没。”洪春放说:“昨晚没睡好,早上起迟了,给你准备完我就走了。”
“想什么了没睡好?”
洪春放没说话,洪炟听到电话里一声关门声,估计洪春放回了自己休息室。
“哥,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日子挺好的,什么也不缺……”
洪炟喝了口粥,“嗯”了一声
“你昨天说的那话对,结婚没什么好的,我其实跟你一样,也不想结婚。”
洪炟皱皱眉:“你不用什么事儿都跟我一样。”
“你当初,”洪春放点了根烟噙在嘴上,抬头呼出一口气:“差点被人领走的时候,是不是说过,咱俩这辈子都待一块儿,不分开,你还记得吗?”
洪炟说:“这是两码事。”
“当初两条路,你选了我,哥。”
洪炟听着。
洪春放声音很低,很沉静:“就咱俩过,谁都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