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1 / 2)

慈善家的恋爱 符黎 1507 字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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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未识从昏迷中醒来,他已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枕头边放着两只披红斗篷的布娃娃,一个是小狗,一个是小老虎。小老虎那橙黄色条纹斑斓的屁股正对着他,毛茸茸地拱得他脸颊发痒,他呆了片刻,眼神才渐渐地聚起了焦。

这好像是他和宋道初第一次回外祖葛家的老宅时,葛家一位表姐送给他的。狗和老虎,分别是他和宋道初的属相。

他有些恍惚,几乎怀疑自己做梦还未醒,但他试图起身时肩膀立刻传出老旧零件摩擦一般的剧痛,连窗帘外的阳光都像在他身上颤了两颤。

“哎哎,别动——”邵景安刚刚走进,见他这架势,连忙上前按住了他,对床另一边的人道,“医生医生,他醒了!”

陈未识的手背上打了点滴,摇晃的点滴架上,药包已经瘪了一半,看来他昏迷了很久。点滴架旁边站着的医生并未穿白大褂,但他认识,是宋道初的私人医生。

他第一次和宋道初做爱之后,发烧了两天。那时候,就是连秉儒给他开的药。很少有人能让宋道初言听计从,开药时的连医生能算一个。

在连秉儒身后,是他熟悉的房间陈设——嵌入整面墙的白杏色衣柜,沉重的数层哑光缎子窗帘,铺着榻榻米和靠枕的飘窗,还有软实的足以让人随意打滚的羊毛地毯。

“连医生。”陈未识嘴唇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嘶哑得吓人。

连秉儒从那金丝眼镜的镜片后看向他,“你的伤主要在右边肩膀和肩胛骨,我已经上了药做了包扎,未来几天不要动它,最好洗澡也不要碰。还有一些别的伤口,我都做了清创,等局麻过了,可能会疼一阵子。”

其实现在已经开始疼了。但陈未识并不会把这种疼痛挂在脸上,他默默地忍耐一会儿,邵景安却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床边。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讨债的缠上?”邵景安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问。

陈未识极度疲乏,又添极度混乱,本不想与他多做解释。邵景安却还不服气地“啧”了一声,“我是你老板,陈未识!你不想我帮你解决困难吗?”

这话不知哪里刺到了陈未识一般,后者微微皱眉,将邵景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我也没想到你是我老板,早知如此,我都不会应聘。”

邵景安唉了一声,浑然不觉对方的敌意,反而又把椅子朝他拉近一些,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说你啊,你不告诉我,待会宋道初来问你了,我怎么帮你圆场呢?”

陈未识一呆,仓促地看了一眼后头的连秉儒,后者却忽然合上记录本站起身:“既然你醒了,我就去跟宋先生汇报一声。”说完便离开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

“嘿,还挺懂事。”邵景安看着门口歪了歪头,絮絮叨叨,“我听说这位连医生很贵的,他手上那本,好像是你的专属病历——宋董把你加进他的家庭医疗里,现在还没撤出来呢。”

“宋道初,今天也在?”陈未识终于轻轻地开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未识的内心里其实是清楚的。残存的记忆里,若不是宋道初,谁会那样子抱他,那样子哄他?简直毫无章法,像蒙骗一个不肯打针的小孩。

“在啊,不然谁把连医生叫来的。想不到他家离公司这么近,还省了去医院。”邵景安吐出一口气。

陈未识低声,“他倒是好心。”

邵景安又凑上前邀功:“今天也是赶巧,你要不是碰上我,指不定被那些人打死。”

陈未识干巴巴地应了句:“谢谢。”

邵景安挠了一把头发,接不上茬,转过脸,看见床头柜上一只小小的熏香小夜灯,手贱地戳了一下,“这什么玩意,都没味道了。”

“嗯。”陈未识也随着看过去。那是他小姨送的,里头的柠檬味熏香早就很淡。他原以为这种东西早该被清理掉的,所以离婚时没有带走。

这个卧房,他原本以为该是很私密的空间,但此刻以客人般的身份与邵景安、连秉儒呆了片刻,竟也好像抽离出来,手指摸过布艺小狗的头毛,说不上什么心情,或许根本没有心情。

倒是很感谢宋道初没有一开始就出现,给他太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