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医这?回当真慌了神,轮流上来给六娘看诊,却仍旧只是摇头称奇。
顾翁戎上前来说,“是有何?不妥的地方?吗?”
那太医说,“郡主看着脉象和症状都?是风寒之症,病并不重,也?是照着常情和郡主的情况给药,怎么这?药偏偏就不见效呢?”
顾大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向顾翁戎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六娘很少生病,小时?候那次染了风寒,也?请过大夫来看,当时?开了药给六娘用,却只是不管用,那大夫还觉得奇怪。后来,孟老?哥给六娘看了好久,才好起来,孟老?哥似乎说过,六娘的体质特殊些,寻常的药很可?能无用。”
顾翁戎也?想起来了,点?点?头,“以前孟老?哥在隔壁住着,六娘染了风寒,他便帮忙看顾着给医治了,从来没有在这?病症上让我们操过心。”
顾翁戎叹口气,他们不懂这?药石原理,便也?就大意了,只当是那大夫不懂看方?治病。
太医说,“这?就是了,应该是郡主体质有些不同常人之处,所以这?常人用的药石,在郡主身上,却没有用,我们也见过这种病人,或是天生。”
“目下,该如何?治呢?”
“敢问?这?位孟老?先生在何?处呢?”
“要是孟老?哥还在,我们也?就不唤你们了,他老?人家早就魂归西去了!”顾大娘气急说!
太医摇头说,“其实想知道郡主的体质,倒也?不难,只是很花时?间,想来当年?这?位前辈也?是在郡主身上用了多种药才有了医治之法。眼下既没别的法子,我们只能试。”
这时门口的门人过来,请了个安说,“老?先生,刚才在门外,小人抓了药回来,孟大人只拦住小人,不肯让小人走?。说,郡主的体质有些特殊,药若依着常人病时开方?则效用不大,只怕耽误了时?候,让郡主留下隐患,请大人让他进来。”
那两?个太医没等顾翁戎说话,便急切切说,“原来孟大人知晓郡主情况,如此还不快将孟大人请进来。”
顾翁戎见六娘此时?正病着,心中也?是急切,便也?顾不上许多,加之,他知道六娘如今的身份,太医们急着要治好六娘的病,却不会顾及他们之间的恩怨。
顾大娘说,“六娘如今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和他有什么来往,若是又欠了他这?人情,只怕……”
“六娘的病情要紧,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顾大娘只得不再说了。
说话间,孟简之已?经被引进了院子,顾大娘隔着窗,远远地见他行色匆匆跟着门人正向这?边行过来。
不知怎的,直觉得如今的他看着似乎已?没了当年?的少年?气,正思量的时?候,六娘这?会儿忽然?清醒了,在旁边的榻上呢喃起来。
顾大娘上前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六娘身上烧得滚烫,两?腮上更是红腾腾一片,她抱着手中的褥子,说,“阿娘,你别叫他进来,我不要他看。”
顾大娘一滞,只得犹豫着说,“六娘,如今还是你的身子要紧。”
六娘抿唇,“阿娘,我不愿再欠他半分人情。”
两?个太医,一个女医,兼顾翁戎,互看一眼。
太医上前说,“郡主若是身上热久了,只怕于身子无益,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六娘却翻身到里面去,“你们让他进来,我也?不准他看的,让他走?吧!你们怎知,见了他我不会病得更重呢?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只劳两?位太医在方?子里添些桂枝,石膏,芒硝,乌川,半夏,朱砂却都?以两?倍的量调和,就好。”
两?个太医直起身子,听了六娘口中说的这?方?子,更是犯起难来,只当是郡主仍病得不轻,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