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严深握住于沉月蠢蠢欲动的手,看穿了他的心思,将人搂进怀中,“抱歉,明明只是小小的风寒,却让这么你担心,还要你一个人照顾肚里的孩子。”
“不,是我太黏着你。”于沉月摇了摇头,笑着在对方的怀里动了两下,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总离不开人,好在严深愿意包容他的一切,刚才有旁人在场,自己不能和对方太过亲近,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反倒是他在安慰自己,于沉月在心里默默地感叹,自己不知为何,每当二人独处时,总是会失去以往的冷静和自持。
严深看着对方有些湿润的双眸,先是亲了一下他的下唇,可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够,便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于沉月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二人紧握的双手逐渐十指相扣,因为孩子的缘故,他们小心翼翼地相互吸引着彼此,却还是努力地保持着各自的理智。
“阿深……”于沉月的另一只手搭在严深的肩上努力地想攥紧对方的衣裳,可他浑身泛软,指尖发麻,手指无力地顺着对方的衣襟滑落,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严深听到了他的声音,以为他哪里不适,便立刻停下了动作,“不舒服吗?”他紧张地摸向对方的小腹,焦急地询问着,于沉月正靠在他的胸口喘气,见他如此,便朝他笑笑,用手摸向他的脸,“阿深,我没事,孩子也无碍。”
“快到王府了,是我心急。”严深不敢再有什么其他越矩的行为,他们之间燃起的火苗瞬间熄灭,于沉月看着他正襟危坐的样子,用袖子挡住嘴,偷偷笑了起来,难怪香槐会和他说,眼前的这个人曾经那样正经地告诉过别人,自己不会耽误别人,要一辈子不成亲,现在看来,确实像他会做的事。
“不继续吗?”于沉月试探性地问道,得到的回答,就是严深坏笑着再次伸出手朝他扑来,只不过这次,对方没有搂住他的腰,而是捏着他的脸,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可以,不过要等下次薛苓帮你诊过脉,确保你和孩子这段时间一切都好才行。”
近日事忙,严深今天又不能及时赶回府上用午膳,于是便托人请于承风过来,陪在于沉月的身边,饭桌上,于沉月提起韩秋殊送来的锦缎,忍不住向自己的爹爹说道,“琳琅曾经在永儿还未出生的时候,就给他坐了一套衣裳,我就想着,或许我也能做一套送给自己的孩子。”
“你?”于承风放下汤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可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以前于沉月为了不学这些东西,和他斗智斗勇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怎么如今倒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你还是算了。从小就不愿做那些东西,让你学你也不肯学,如今倒是心血来潮,变得勤快起来,我看,你还是别糟蹋了人家五皇子妃送来的好东西为妙。”
“爹爹,我刺绣的本事没那么差。”于沉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虽说除了两年前送给严深的那个香囊,自己再没有绣成过其他东西,但为了孩子,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阿深让您来陪我,您倒好,就会取笑孩儿。”
“不是我取笑你,我看着你长大,你的本事我最清楚。”于承风满眼的无奈,将严深刚派人送来的果干朝于沉月的方向推近了些,感叹道,“看着你这副样子,倒是和你娘当初怀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的?”听到爹爹这么说,于沉月放下手里的果干,将身子坐正了几分,“娘亲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怀着我的时候也会黏着爹爹吗?”
“是啊,和你现在一样,当年我一定要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才行。”太后的母族向来都有将孤苦无依的孩子收做养子的习惯,于沉月的娘亲便是其中之一,在于沉月仅存的记忆里,她是个能干,有本事,又能独当一面的女子,如今听到这些,他免不了觉得有些吃惊,“爹爹您怎么从未和我说过?”
“傻孩子,我和你娘的事情,哪里是什么都能说给你听得,就像你和王爷的事情,以后你肯定不会事无巨细地说给你们的孩子听吧。”于承风咳嗽两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让于沉月继续问下去,“看你这些日子的反应,你这一胎倒像个双儿。”
“双儿?”严深回府的时候,于承风刚刚离开,于沉月正脱去外衣,准备上床歇息,见他回来,便停下动作望着他,严深稳稳地把他抱入怀中,亲了一阵后才将其送回床边,“岳父真的这样觉得?”
若真的生个和于沉月一样聪慧的双儿,他当然求之不得,“对,爹爹说,娘亲怀着我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离不得亲近的人。”于沉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的手不放,严深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然后亲昵地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尖,“原来月儿以前在岳母肚子里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模样,难怪现在我们的孩子会和你一样,这样看来确实不假,像个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