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搞不明白,自己只是那日和一位叫做薛苓的医生谈了几句话,同意做了一个亲子鉴定,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有钱人?
“你确实……是我?”严深站在新病房的门口,踌躇了半天不敢进去,薛苓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肯定地说道,“是的,快进去吧,一会儿家属就到了。”
家属?好陌生的词。
严深朝对方尴尬地笑了笑,右手不停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他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院长?不对,这样的话,自己骗他在外地出差的事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还没等他纠结出一个答案,眼角余光处就闪出一个人影,还没等他看清,对方就伸手抱住了他,“哥!”抱着自己的女孩擡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盯出个洞,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画着淡淡的妆,清丽可爱。
严深双手悬在空中,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朝着对方笑了笑,没想到对方见他笑了,哭得更加伤心起来,这让本就拘谨的严深更加不敢动弹,没办法,他只能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以示安慰。
“涴琳,别吓着二哥。”严泓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这让他有些忍俊不禁,“明天你还要上课呢,哭得眼睛都肿了,回头还怎么见人?”
伸手将自己的妹妹拉开,严泓这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他就是自己素昧谋面的二哥,父亲念叨了那么多年的儿子,要不是今日重逢,或许也会成为他们一家人一辈子的心结,“二哥,初次见面,我叫严泓。”
“你好。”严深简单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他不得不承认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姓严,自己居然就和对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彼此却过了这么多年才相认,“二哥,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让我和涴琳慢慢告诉你。”
严泓虽这么说,但严涴琳明显是说不清的,他一边安慰着妹妹,一边耐心地解答着严深心中的疑问,严深听着那些他从不知情的往事,除了表达了自己对亲生母亲和大哥已经不再人世的遗憾外,就是对自己父亲的几段感情表现出深深的不解,“他是皇帝吗?他怎么能……”
“这个……上一辈的故事太复杂了。”严泓无奈地低下头,严涴琳则停止了哭泣,她拉着严深的手和他说道,“二哥,陈阿姨对我很好,对五弟也很好,她是个非常善良友善的女人,只能说我们老爸确实有点……但我们几个关系都很好的,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你别害怕。”
“知道了,妹妹。”严深见严涴琳脸上还挂着泪珠,用纸巾细心地帮她擦去了泪水,“辛苦你们过来看我。”
“不辛苦的,老爸和阿姨今晚就赶飞机回来,严烁今天上午的实验推不掉,不然他就跟我们一起来了。”严涴琳从手机里翻出母亲的照片,传到了严深的手机上,“妈妈要是知道……我们终于找到了你……她一定也会高兴的……”
严涴琳今年大四,比起刚刚大二的严烁,空闲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当严泓被公司的电话叫走后,她便一个人留下来陪严深。
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严涴琳恨不得将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事都将给自己的哥哥听,而严深则很合格地当了一名聆听者,直到对方讲起了有关于沉月的事,“对了哥,真没想到你最先认识的人是月哥,论起来,我们和他也算是亲戚。”
“亲戚?”严深本来靠在枕头上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严涴琳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就连严深自己也没有,她喝了口自带的保温杯里的冰咖啡,满脸轻松地解释道,“对啊,他弟弟和我们表弟在交往,若真的成了,可不就是亲戚?”
原来是这么个亲戚。严深紧绷地身体瞬间松了下来,他重新靠回到枕头上,喝了口水后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等等,你是说,于老师的弟弟喜欢男人?”
“对啊。”严涴琳见没有护士和医生进来,将自己的椅子朝严深的床边挪近了些,低声说道,“月哥也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他们老爹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母亲也去得早,老爹又和我们老爸是朋友,所以我们两家经常聚在一起,不过这么多年我们没见月哥正经谈过什么恋爱。”
严涴琳说到恋爱两个字,想起昨天和老爸打的那通电话,不由地眼神开始变得八卦起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有没有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