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2)

骑士之歌 非天夜翔 7035 字 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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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宿舍区,霍伦翻阅着许多年前自己亲自编写的骑士手册,修则坐在床铺的一角,随手擦拭自己的阔剑。

“烈大师?”有骑士来敲门,霍伦从书中抬头,扬眉,那是他曾经在香格里拉见过的,康斯坦丁的副骑士长“柏”,柏这次过来,身后还带了五名其他大主教的骑士,霍伦有见过的,也有不认识的,便起身向他们打招呼。

“认识下。”柏笑着说:“这是霍布林茨大主教座下的弟兄们,嗨,科索恩,你好。”

“你们好。”修礼貌地点头。

“出去喝一杯,聊聊天?”柏说:“现在还算不上晚,我们弄到了金色庭院的郁金香酒。”

霍伦看了眼修,扬眉,修便随之起身,骑士们动身,穿过走廊。

此时有一个小孩快步进来,问:“亚历克斯·斯科特在哪里?”

霍伦停下脚步,与修一起回头:“他出门了,有什么事?”

一众守护骑士瞬间紧张起来,彼此以眼神交流,把手按在兵器上,但霍伦只是背对他们,毫无防范。

“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他。”那小孩递出一张纸条。

霍伦接过,说:“你可以回去了。”

说毕他看也不看,把纸条揣进兜里,搭着修的肩膀,回到队伍中。

“多半是我们骑士长的哪个老相好。”霍伦说。

骑士们都笑了起来。

他们来到餐厅后的一处杂物间,这里空间狭小,堆满了木箱,一众骑士们进来后,登时显得十分拥挤。

郁金香酒开瓶,发出木塞脱离瓶口的声响,骑士们开始聊天,并从木箱里取出更多的佳酿。

柏仰头喝了一口,递给霍伦,霍伦接过,喝了一口,再递给修。

“这酒太甜了。”霍伦皱眉道。

修喝下了半瓶,一众骑士都紧张地盯着他,霍伦却像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一般。

“塔克那场战役,听说你们穿越时空了?”一名青年人饶有趣味地问。

“对。”霍伦认识发问的那人,但记不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霍布林茨的麾下,说:“我们回到了一千年前。”

大家都显得相当惊讶,有人又问:“外头有个传闻,说你是赛尔斯的转世,是这样吗?”

霍伦笑道:“只是谣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说,在成为骑士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索因人。”

骑士们仿佛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毕竟赛尔斯犹如神祇,他早已在无数传说中被神话,哪怕霍伦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人类,但后世把众多有关奇迹,信仰,以及常理无法解释的事迹都加在了他的身上。

而教廷更为了稳固统治地位,一千年来孜孜不倦地努力抬高赛尔斯的英雄地位,乃至将这名反抗军的领袖,变成了武者们的共同神明。

但霍伦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在乔伊斯与其他兄弟的面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他们:“是时势与命运选择了我”。

“再来点?”柏摇了摇酒瓶,守护骑士们又开了好几瓶。

霍伦喝下柏手中剩下的小半瓶,说:“甜得可以。”

同时他猛力摇头,仿佛有点晕眩,周围骑士们都笑了起来。

“科索恩的酒量挺好。”

他们把酒瓶传来传去,一瓶酒过了几个人手中就见底了,修则每次接过就默默喝下,也不主动说话,只有当人问到他时才会简单地回答。

又有人劝霍伦,同时聊天的声音渐大少许。

“回到过去,会改变现在吗?”柏动了下霍伦,霍伦眼神里带着醉意,正倚在木箱一侧,此时睁眼看他,眼神里带着迷茫,柏又把新酒递给他。

“科索恩,你是半点不醉啊!”另一名骑士拍了下修的肩膀。

“他喝再多也不会醉的。”霍伦解释道:“因为这是海因里希家制造的人偶。”

这句话一出,所有交谈的骑士声音随之一停。

杂物间内发出了一声闷响,被从外间锁上的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居住在宿舍中的骑士们或是在厅内,或是在房中都听见了响动,大家纷纷起身,冲出察看。

一侧墙面在火焰之下融化,人偶率先射出,紧接着是没事人一般的霍伦,他在空中俐落转身,六名守护骑士随之而至,紧追不舍,但霍伦先是改变动作,落地,接着反冲的力度蹬腿,旋风般又冲向被爆破的墙面缺口。

“酒还没喝完呢,这就想走了?”霍伦冷冷道。

紧接着他双拳侧击,齐出,抵在了柏的胸口上,柔力瞬间转化为刚猛的霸道气劲,柏的肋骨瞬间折断,吐出一口鲜血,兵器脱手,向后撞在了其他骑士的身上,所有人被一瞬间回填,再次按回了杂物间内,人偶开始颤动,引发了第二轮爆破!

第二次爆破将杂物间内部全部炸毁,横飞的酒瓶碎片与木箱散落,杂物间内开始起火燃烧。

霍伦一击得手,瞬间退后,掏出纸条,借着火光照明看了一眼,转身几步纵跃离开了宿舍区的花园,消失在了黑夜里。

蜻蜓城的上层区内,王宫与神殿的连线中央,有一个宽阔的,圆形拱顶的大厅建筑,有时盛饶之地的王室会在这里举行舞会,四周则全是阶梯,供大型会议使用。

亚历克斯穿过漫长接近一公里的长廊,来到了圆厅之中。

阿斯坦德的骑士长卡蒙坐在阶梯高处,霍布林茨的骑士长德哈则等在圆厅的中央,巨大厅堂内,地面以精金镶魔银,刻绘出了七芒星的标记。

亚历克斯进入圆厅区域时,四周与穹顶的魔纹随之一闪。

“说好的,今天不能使用圣痕。”默克笑道。

“让我看看光辉之怒。”德哈说。

光辉之怒一直在默克手里,此刻他扔给了德哈,德哈端详片刻,又扔给了在高处的卡蒙,显然未有人打算把它还给亚历克斯,似乎也不认为亚历克斯是它的真正持有者。

“从前在易卜然的手里。”卡蒙说:“很少见到它。”

“因为他不常使用。”亚历克斯站在圆厅中央,浑厚的声音形成了回响:“毕竟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卡蒙深邃的双目望向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只是站着,默克打了个响指,说:“我们都很好奇,你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亚历克斯伸手,从虚空中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这是神兵?”卡蒙冷冷道。

“不。”亚历克斯答道:“只是一把寻常的兵器,因赛尔斯用过,得以成名。”

默克笑了起来,取下自己的阔剑,而德哈从阶梯上跃下,抖开了一把鞭剑。

“当今世上所余的神兵。”亚历克斯如是说:“大多取决于曾持有它们的主人,一如圣光只是利器,造成多大的伤害,决定于各位骑士们。”

“但今天我们不使用圣光。”卡蒙说:“三对一,斯科特,这也许不太公平。”

“各为立场而已。”亚历克斯持剑之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三位骑士长联手对付我,已足感荣幸,其实就算不设置伏兵,斯科特也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话音落,默克、德哈与卡蒙同时睁大双眼,明白到亚历克斯已经看穿了他们的布置!

亚历克斯与三名骑士长同时动了!

这是一场足够被载入史册的决斗,是任圣殿骑士长亚历克斯·斯科特面对三名守护骑士长的联手围攻,他们的实力已代表了大陆上武艺的巅峰。根据默克等人的评估,他们单打独斗,绝不是亚历克斯的对手;两两联合,也许有战平的机会。加上卡蒙,虽说制服亚历克斯仍需费一番力气,却依旧能成功。

然而亚历克斯只是沉声道:“有必要这样吗?!”

旋即他化作一道影子,刷然袭向德哈,长剑碰撞,发出一声巨响,直接将准备的德哈挑飞了起来!

默克顿时大喊一声,冲上前去救援,亚历克斯却一侧身,化作利箭射向远处的卡蒙。

“圣战尚未结束!”亚历克斯第二剑干净俐落,将卡蒙击飞出去,不待他们反应,转向默克。

“手足便要在此地,自相残杀!”亚历克斯怒吼道。

第三剑简直是武艺的巅峰,默克竖起大剑,被亚历克斯持剑一撞,武器险些脱手,撞在了台阶上!

亚历克斯收剑,身影再一闪,占据了圆厅中央。

三名骑士长带着震惊,望向亚历克斯,万万未料他的实力简直是碾压式的!

然而亚历克斯内心很清楚,他并未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围攻亚历克斯的骑士长们站起,收拢架势,如临大敌。

亚历克斯的目的达到了,第一轮抢攻,成功地挫了他们的锐气。然而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骑士,无论心态还是实力,都远非寻常战士可比。

他们身经百战,拥有强大的信念与意志,不会轻易被亚历克斯所压制。

卡蒙沉声道:“从哪里学到的花招?”

亚历克斯没有回答,站在圆厅正中央,闭上双眼。

默克一手持巨剑,左手在头顶打了个响指,三人同时冲向亚历克斯!他的身前,身后与侧面全是破绽,兵器同时挥出的刹那,亚历克斯错步,以醉拳的招式来了个优雅的倾身。

他以“旋流式”卸力,在三名骑士长的武器碰撞瞬间掌握到了力度,将他们同时卷起,推散。

双方同时怒喝,三名骑士长再一次向外摔去!

亚历克斯依旧以防守对敌,场内只有数人的呼吸声。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亚历克斯沉声道:“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亡灵,而不是彼此。”

“等到圣战结束后。”卡蒙缓缓道:“只怕整个大陆,都将是沙克王的伟大帝国了!”

双方再一次交手,但这一次亚历克斯觑见了对方的破绽,默克显然是最薄弱的一环,他在香格里拉守卫战中受过伤,亚历克斯毫不留情,下手直取默克的咽喉。

德哈与卡蒙联手冲上,只见卡蒙掏出一个小瓶,以手掌捏碎,霎时间空中飞舞着血色的藤蔓,袭向亚历克斯。

默克抽身后退刹那,从怀中抽出一把手弩,但尚未抓到空档发射,亚历克斯就已将他撞飞出去,默克再次预备发射,亚历克斯则如影随形地追来,一剑挑飞他的手弩,然而德哈几步助跑,在空中转身,抓住了手弩。

古朴的小巧手弩发射!

一道弩箭向着亚历克斯飞来,三名骑士长默契般地同时撤出亚历克斯的攻击范围,紧接着,亚历克斯转身,避开了弩箭,但那弩箭在掠过目标后并未落地,而是幻化为千万暴雨般的箭矢,向着亚历克斯冲来!

亚历克斯数步冲上台阶,犹如飞鹰般袭向卡蒙,卡蒙两次抽身,亚历克斯近乎紧贴着他,兵刃交锋刹那,箭矢来到了他们的背后,默克与德哈同时大喊,抢上前援救。

亚历克斯一剑刺中卡蒙的侧肩,拖着他在空中俐落转身,以他的背脊挡向漫天狂飞的箭矢暴雨,眼看下一刻卡蒙就要被射成刺猬时,德哈抢上,以鞭剑卷走了卡蒙。

在那混乱之中,无数箭矢倏然一收,化作黑色的小型箭簇,飞向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再次侧身,但他已避无可避,追踪箭矢刷地射进了他的胸膛,发出一声轻响。

亚历克斯从台阶上滚落,发出巨响。

三名骑士长狼狈不堪,艰难站起,卡蒙受伤最为严重,半个身体都在淌血。

“幸亏我带了塞里兰卡之箭。”默克心有余悸道。

“你喂毒了?”卡蒙虽然受伤,却依旧十分镇定。

“烈性麻药,放心吧,他不可能再动了。”默克剧烈喘息,刚才不过是短短的十余分钟,却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没有优雅的决斗,一招一式俱冲着取对方性命而去。

德哈走上前,查看略微抽搐的亚历克斯。

“把他关起来,准备对付霍伦与科索恩。”德哈说。

话音落,亚历克斯揪住了德哈的领口,一个飞旋平地而起,锁住敌人胸膛后借力,回旋,锁颈,背制,割喉!

刹那间德哈脖颈被一剑抹去,鲜血漫天喷洒,默克与卡蒙同时怒吼,默克悲愤交加冲上,亚历克斯却将德哈的尸体单手提起,犹如盾牌般挡在身前,朝向默克。

默克再冲前一步,阔剑就要刺穿德哈的胸膛。

德哈的血液在圆厅中央蔓延,犹如一滩湖泊。

默克与卡蒙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剧烈颤抖,眼中现出了恐惧的神色。

“以圣殿骑士长之名。”亚历克斯冷淡地说:“处决德哈·索尔。”

话音落,亚历克斯松手,德哈沉重的身体坠地,发出闷响。

默克颤声道:“你……你……”

“你以为我不会杀同为守护骑士的袍泽?”亚历克斯拔出胸前的黑色毒箭,它钉在了乔伊斯为他制作的第三符文吊坠上,亚历克斯放开手,毒箭落于地面。

“你对能吊死西里斯议长的人,有什么误解?”亚历克斯沉声道:“我想,决斗已经结束了。”

德哈的眼里,光芒逐渐消失,他竭力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亮起圣痕,但圣痕很快黯淡下去。

神殿深处,霍布林茨正与阿斯坦德等待着回报。

突然间,霍布林茨睁大了双眼,脸色煞白,不停颤抖,继而他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按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喘息,犹如濒死的离水的鱼。

“里希特?”阿斯坦德担忧地看着霍布林茨。

两名大主教对视,霍布林茨的脸色灰败,犹如已死之人。

“德哈死了。”

神殿内,乔伊斯睡在床上,锡林则和衣而卧,睡在卧室的沙发上,他依旧穿着军服,只脱了外套,时不时会注意到睡的乔伊斯。

夜晚至为浓黑的时刻,外头传来了一声爆炸的闷响,似乎在调动兵马,随着时间过去,响声越来越大。

锡林一直睁着双眼,辨认神殿外的动向,他轻手轻脚地起来,到窗边看了眼。

“你一直没睡吗?”乔伊斯问道。

乔伊斯却也醒了,锡林说:“睡了几小时,要喝水吗?”

锡林到床边坐下,乔伊斯坐起,带着睡眠不足而略显烦躁的表情。

“乔伊斯大主教。”西提尔的声音在房外说:“老师想请您到正厅去一趟。”

“天还没有亮呢,西提尔主教。”锡林沉声道。

乔伊斯却作了个手势,示意没关系。

“请稍等。”乔伊斯答道。

他再次发出圣光,所有骑士的圣痕都回应了他,但比起入睡前,他们的分布又不一样了,这让乔伊斯十分疑惑。

在身边的锡林也回应了他,他们彼此相视,锡林一笑。

在这种时候,锡林总是会做一些出乎乔伊斯意料的事。他穿上外套,忠诚地跟随在乔伊斯身后,来到了正厅内。

正厅的入口处多了两名守卫,向锡林说:“解下你的武器。”

锡林看了眼乔伊斯,乔伊斯点头,锡林便取出弯刀,放在盘中。

正厅内,黄金之柱下。

阿斯坦德正在祈祷,听到脚步声时,转过身。

“你来了。”阿斯坦德亲切地说:“昨晚睡得好吗?”

乔伊斯透过穹顶的斜窗,能清晰地看见启明星。

“还行。”乔伊斯答道:“最近睡眠一直不踏实,这么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阿斯坦德大主教。”

“我们决定提前开始投票。”阿斯坦德说:“不想等到天亮了。”

乔伊斯:“投票?投什么票。”

“选举出下一任的教皇,以替代乌瑟·格莱高里来领导我们,发动最后的决战。”霍布林茨的声音发着抖,说:“乔伊斯,根据教廷千年来的规矩,新的教皇继任,只有两个途径,一是由前任教皇亲自制定;二则是在特殊情况下,由枢机与大主教们投票选出。”

乔伊斯没有说话,眉头锁着,注视霍布林茨。

“您还好吗,霍布林茨阁下?”乔伊斯说:“我觉得您生病了。”

“他没有生病。”康斯坦丁疲倦的声音道:“乔伊斯,好久不见了,我本来以为我们不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乔伊斯蓦然转身,看见了康斯坦丁出现在大厅角落,他向中央区域缓步走来。

“我注意到你有七名骑士。”康斯坦丁一手撑在长桌前,说道:“乌瑟让你继位为教皇吗?”

“不,没有。”乔伊斯说:“我本想在联席会议上告诉你们情况,乌瑟已经成为了圣像,他的灵魂被母神所吞噬……”

“注意你的言辞,乔伊斯大主教。”阿斯坦德说。

“抱歉。”乔伊斯说:“此后,光之圣女在西风港为我授礼,任命我成为教皇。”

“啊。”因茨的声音响起,说:“这可是一个大消息,但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今天晚上城内发生了什么?蜻蜓城的戒严又是怎么回事?”

因茨也到了,听见了乔伊斯的最后半句话,他打量霍布林茨与阿斯坦德,再看乔伊斯。

“我的头很痛。”希里安也来了,说:“阿斯坦德,你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前召开会议。”

乔伊斯站在长桌的左侧,阿斯坦德、康斯坦丁与霍布林茨站在了长桌的右侧。

“那么。”阿斯坦德对希里安的话语充耳不闻:“你的教皇之位可以卸任了,乔伊斯大主教,因为光之圣女没有任何权力指派教皇与大主教,这是她与教廷一千年来的约定,圣光使徒不得干涉一切教廷内部的决策与运作,除非在某种特定情况下。”

霍布林茨冷冷道:“如果你仔细阅读了《光明史》,我想你对这点再清楚不过,乔伊斯,可见你并没有将足够的时间花在学习上。”

乔伊斯:“是的,但在这种特殊时期,我认为这就是特定情况。”

“并非如此,这不是特殊情况。”康斯坦丁说:“现在我们必须将这个错误纠正过来,你愿意重新投票吗?当然,你也有自己的一票。”

乔伊斯转头望向长桌尽头的因茨与希里安。

此时他孤身一人,身后只有他的守护骑士锡林。

因茨想了想,说:“按规矩,大主教密会时,守护骑士不能在场。”

“是的。”阿斯坦德说:“但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没有驱逐他。”

锡林以凝重的眼神看着众人。

乔伊斯说:“各位,我有话想说。”

其余五名大主教都看着乔伊斯。

“我们不是朋友吗?”乔伊斯露出了不解表情:“我们曾经一起奋战,对抗亡灵军团,眼下最大的敌人尚未打败,我们一定要在此刻内讧吗?”

“他在拖延时间。”霍布林茨提醒道。

“我们是朋友。”乔伊斯没有在乎霍布林茨的话,答道:“每当我在黄金之柱的通讯里,听到各位的声音时,我都很快乐,我的朋友们。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孤身奋战,甚至可以说,你们支持了我在黑暗里一直往前走的勇气。”

“你是个被情感支配的人。”康斯坦丁同情地说:“乔伊斯,也许在今天之前,我还有几分愧疚之心,但听到你的这番话后,我认为你确实不适合当教皇。”

乔伊斯沉默了,他逐一望向大主教们。

“是的。”乔伊斯说:“我是个情感主导的人,而非理智,我时常试着说服自己,要更理智一点。”

“但我不认为这是作为大主教甚至教皇的弱点。”乔伊斯说。

“圣光是什么?”阿斯坦德说:“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乔伊斯大主教。”

“秩序与规则。”乔伊斯坦然答道。

“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阿斯坦德说:“那么,另外两位大主教阁下,你们想清楚了吗?”

“新的人选是康斯坦丁。”霍布林茨沉声道:“他是乌瑟曾经钦命的教皇候选人。他治理香格里拉多年,与各王国,公国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