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锦如今在仰家的一个小分公司当经理,日子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仰文轩送他的那套房子他拿给父母住了,还给父母找了相对清闲的工作打发时间。
而他自己又买了一套房子,在一个中高端小区里,用来跟仰文轩同居。
下班后井锦把车开进车库,拎着买好的新鲜食材进入电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悠闲地哼着歌。
今天在公司里有个新来的小员工不懂事,对他不够尊敬,井锦直接把文件拍对方脸上,指着人一顿臭骂。
那小员工一脸愕然很是不服气,还想理论,被其他人给拉住了,小声告诫,“闭嘴吧,这位可是仰总的……”
话不用说明,他和仰文轩的事虽然没有公开,但也几乎人尽皆知,那小职员脸色灰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弯着腰来给他道歉了。
井锦高昂着头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着实享受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仿佛那个曾经被人轻视的自己,已经永远地被尘封在了记忆的深处。
刚进家门,井锦发现今天仰文轩回来得比他早。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井锦把菜放下,洗了手出去从后方搂住仰文轩的肩膀,“亲爱的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膀。”
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仰文轩往后靠,睁眼去看井锦,一张白皙好看的脸,温顺乖巧的性子,除开想恶心一把仲阳夏,其实对于当初把井锦占为己有这件事仰文轩还是觉得不错的。
井锦表面上文文静静,到了晚上又很放得开,什么姿势都肯来,仰文轩每次都能尽兴。
只可惜,到底是玩玩,仰文轩以后肯定要结婚,如果对象是个大家族,必定是不能允许他养着三的。
况且如今的局面,甚至都不必想得那么长远。
“井锦。”仰文轩忽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嗯?”井锦弯下腰亲亲仰文轩的额头,“怎么了亲爱的,怎么今天脸色不太好啊?”
仰文轩叹了口气,坐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井锦,没什么犹豫地说:“我们分手吧。”
井锦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石化一般,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分手吧。”仰文轩说:“我家里给我安排了联姻,我很快就会结婚,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再继续下去。”
井锦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慌乱,“怎么……怎么会这么突然?我……”
眼见着井锦眼中蓄满泪水,仰文轩皱起了眉头,“当初我们说好的期限早就超过了,不是吗?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也捞到了不少好处,知足吧。”
“你不能这么对我!”井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急切地说:“文轩,你知道的,我对你全心全意!”
再漂亮的脸庞一旦苦着脸埋怨指责,就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仰文轩不耐烦地按了按脖子,“你总不会真的是想跟我一辈子吧?可能吗?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在谈恋爱?
井锦快要站不稳,一下跪坐在地,“那我们……”
“你不是知道的吗?”仰文轩冷声说:“除了你,我在外边还养了一个,只不过你比他拿得出手,所以经常带你出去而已,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到底在一起数年,仰文轩默了片刻,说:“我往你的卡里打了50万,别再娘们唧唧的纠缠不清,今天过后我俩就再无瓜葛,你也不用再去公司里,从此好自为之吧。”
仰文轩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井锦连滚带爬地抱住他的裤腿,哭喊道:“别这样……别这样,文轩,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你结婚也没关系,我们小心一点,我保证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仰文轩的耐心已经用光。
他一脚将脚边的人踢开,侧过身,阴沉着一张脸,用一种像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俯视井锦,“你是不是太入戏了?你扪心自问,你离不开的是我吗?你离不开的是钱和权力。”
像井锦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像是阴沟里的蛆虫,闻见一点味儿,就飞速爬过来。倒也算上进的一种,只可惜他们大多数都贪得无厌,不懂得适可而止。
一开始井锦的愿望很简单,想拯救自己,想拯救父母。可是当他的愿望达成之后,他便想要更多,想要高高在上,想要颐指气使,贪图权力与金钱的滋味。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不顾道德,没有底线。
背靠着仰文轩这棵大树,这几年他活得太安逸了,居然忘记了居安思危。
“文轩,你别不要我……”井锦卑微地乞求着。
可惜仰文轩已经甩上了门。
精心装修过的房子一下空旷了下来,只剩下井锦的哭声。
倒不是他真的多在乎多爱仰文轩,而是这事着实来得突然,他被打得措手不及。
“这两天他每天都会去仰家的公司总部楼下等仰文轩。”一个戴着细边眼镜的男人划拉着手机向仲阳夏汇报,“只不过仰文轩打定了主意不再和他牵扯,叫保安把他打发了出去。”
“做得不错,杨助。”仲阳夏端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手中的钢笔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再上几把火。”
“明白。”
杨柏是仲阳夏亲选的新助理,三十出头的年纪,思维敏捷、能力出众。
“仲总,那仰家那边……”
仲阳夏短暂地笑了下,眼底却寒意丛生,“且让他们放松警惕,我先处理了井锦,再跟他们秋后算账。”
杨柏点头道:“最多半个月,就能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