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闪了闪，没敢去直视对方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睛。他希望沈渡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在这一天，不要戳破自己，问得太多。

沈渡瞧见主角受眼神四处飘，好似心虚一般的反应，倒没生气，主要现在也没生气的立场。

再说，主角受没遵循剧情，在婚宴上贱兮兮地求着薛彦回头看看自己，他反而还有些欣慰。

这恋爱脑看来还有救的可能。

但重病还得下狠药。

沈渡抬起姜遂生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对方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回看。

他笑了一声，明明是在笑，声音却不冷不淡的，听得姜遂生心头咯噔一下。

沈渡说：“喜欢薛彦很久了？我长得和他像吗？”

他眸光漆黑而通透，好似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一瞬间，从前那点子压在心底的隐秘的小心思被猝不及防揭露，姜遂生瞧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种莫大的恐慌摄上心头。

他反射性的抓住沈渡的手，声音有些磕磕绊绊：“我……我是喜欢薛彦，但是……”

他有些哽住了，在沈渡几近冷漠的视线上，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泪水氤氲。

“刚开始是有那个念头，但是除了那点血缘，你们两个一点儿都不像，你是你，薛彦是薛彦。”

他感觉自己要完蛋了，对方一定觉得自己糟糕透顶，明明心里头有个喜欢十来多年的人，却还恶劣在外寻找替身，和人约|炮滥交。

“我和你那次真的是第一次，我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的人。”

他眼眶泪水不要似的掉落下来，想像之前那样往沈渡怀里扑，又怕对方嫌弃拒绝，僵在原地，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泪眼汪汪瞅着沈渡，一瞬不瞬，视线不敢移动，生怕他跑了似的。

沈渡没吭声，缄默不语的模样，在此时心理泛起浓浓自厌情绪的姜遂生看来，格外冰冷吓人。

姜遂生一眨眼，泪花又冒了出来，他全身心注意着沈渡的一举一动，没时间去擦眼泪，就站在那里，大颗大颗掉着眼泪，跟个泪人无差，没声音，却比昨晚与沈渡别扭时的细碎呜咽还要闹人。

沈渡忍了忍，没忍住，低下头，抬手给姜遂生抹眼泪。但那眼泪就拧开的水龙头没两样，擦了又擦，还在源源不断冒出来。

这家伙才是水做的吧，沈渡彻底无奈了。

他低头瞅着还在默默流泪的姜遂生，开口说：“我没怀疑过那些，我只是很想知道，姜哥，我俩往后怎么办？”

姜遂生哭得直抽气，听到沈渡的话，慢了半拍：“嗯？”

沈渡：“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下去吧？”

他说的很直接，表情都冷淡了几分：“还是说，你只想和我当炮友？”

姜遂生被这一震，人都有些傻眼了，原来小鲜肉还在意名分问题的？他还以为对方也是玩玩，根本不在意这些的。

自己曾经想问出口的问题，反倒被对方抢先了，姜遂生有种被冲击到感觉，不知道自己是惊还是喜。

他哭花的脸蛋有些懵懵的，没了平日里风流矜贵的风采，呆呆地盯着沈渡，像失去了灵魂，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沈渡啧了一声，捏住他的下巴，眼里头的神情却是柔和的：“我是说，你是想当我侄子，还是薛彦的舅妈？”

这……这么刺激的吗？今天的真相太过突然，姜遂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沈渡的说法，让他面颊瞬间爆红，又暗搓搓觉得有点刺激了。

他脑瓜子不转了，连眼泪一下子滞在眼眶里，欲坠不坠。

他支支吾吾，心里是想的，只是又有些纠结：“我……太快了，我怕……”他怕这么短时间还忘不了薛彦，这对小鲜肉来说不大公平。

沈渡却误会了，以为他是眷恋薛彦。

他盯着姜遂生的脸看了会儿，突然笑了声，心里头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货一边馋肉吃，一边还放不下薛彦，他一个局外人，那么使劲干什么？不如换个思路，琢磨一下改变末日的事情。

沈渡发觉自己任务做着做着，太过真实情感了，他那么狗拿耗子的生气做什么？姜遂生愿意撞南墙就让他撞去，反正现在只会丢人不会死人。

沈渡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该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