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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后果地说出这些话让我感受到了短暂的痛快,可在一切重归寂静后,我又有些后悔起来,觉得我所谓的"报复"幼稚而无聊,不仅伤害不到季匀,还违背了我自己的原则。
以前我从不失眠。
我煎熬地辗转反侧,回想着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想着自己为了摆脱这种处境做的挣扎和反抗。
没人能告诉我解决问题的标准答案,我无法分辨我的选择是对是错。
季温从背后搂住了我,被子下我们的身体紧贴着。我被他的气味包裹,闭眼时回想起第一回 跟他出去玩,在公交上他握住我的手,我的心脏怦怦地乱跳,为能和他有这样的亲密接触紧张和害羞。
我握住了季温放在我小腹上的手,鼻尖微微地发酸。
等到毕业,我就能离开巷子,放下变质的友情,脱离破碎的家庭……可我现在只能继续忍受,四面都是被垒高的墙,没有任何出口能让我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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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镜子看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呼了口气,揉揉腮帮子,试图露出正常的笑容。
季温给我买了早餐。
我一边低头啃着包子,一边跟他并排坐着等公交。
"昨晚我给季匀打了电话。"我看着路上的小水洼,跟季温坦白说,"我故意说了些激怒他的话,他什么都没回复我,应该是生气了。"
季温说:"那就让他生气吧。"
我继续说:"下学期我会很忙,不会再想这些事了。"
季温说:"是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