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尧就这样把我拉到了他家里,一路上没跟我说什么话。
他关门时,趴在客厅软垫上的招财往我俩这头瞧了眼,就又懒洋洋地把脑袋埋了下去。
"你刚刚想跟他走吗?"曲尧握着我的手,跟我坐在一块,说,"我觉得你很为难,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擅作主张地把你带到这里。"
说完,他把下巴抬了起来,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过了会,又把脑袋垂了下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谢谢你跑过来,"我低着头,反过来抓住了我发小的手指,说,"我确实很为难。"
每回轮到我做选择时,我总会想逃跑,让别人来为我做决定。久而久之,我的性子越来越怯弱,时常感到不安,畏惧所有改变。
曲尧把我从进退两难的处境里解救出来了,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忍不住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暂时不用再被矛盾的情感折磨。
为了表达感谢,我抱住了曲尧,把脑袋埋在了他怀里,听了会他怦怦的心跳声。
"你跟北极熊一点都不像,"我跟他说,"可是我以前做梦时你总是只大大的北极熊。"
在大风雪来临时,他会挡在我面前,替我拦住呼啸的寒风。
我发小在得到我的允许后,搂住了我的腰,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我的背,小心翼翼地亲我的眼睑。
他跟我说,不是我需要他们,是他们需要我,所以该为难的不是我。
"我需要你。"曲尧蹲到我面前,比我大上一圈的手掌把我的手裹在其中,温热的唇亲着我的指节,跟我说,"我比他们都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