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湿纸巾覆盖在脸上，将程祈的口鼻都给遮掩住了，程祈无法呼吸。

逐渐的，空气完全和自己绝缘了一样，程祈是游过泳，憋过气的，但这用方式的憋气，还是第一次。

时间过得有些缓慢了，周围相当的寂静无声。

因为看不见，所以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脸上，集中在了口鼻上。

嘴巴张开也呼吸不到氧气，一开始程祈还可以忍受，但到了后面，似乎一秒钟都被拉长到无限长。

一秒，两秒，程祈试图在心底数数，但一会就放弃了，他的两只手被傅从择一只手给攥在了手里，程祈试着动了一下，男人的五根手指看起来只是随便抓着他，可程祈却有种如果他真的激烈挣扎，是挣脱不开傅从择的。

这个人被自己那样伤害过，应该快恨透自己了吧，这会自己这么难受，他会开心吗？

程祈还真的想看看，傅从择这会是什么表情，然而他的两只手有被傅从择给抓着，导致他无法拿开脸上的纸巾，因而只能靠自己的想像。

不管傅从择是否开心，程祈反正是不开心的。

看来这样形式的窒息，他无法穿越回去，只能继续待在这里的。

要说失望，有那么一点，但更多的是认命了。

没什么不好的，在这里他虽然是私生子，可家里有钱，能够随便他用来玩，即便得罪到了傅从择，按照剧情里，他接下来会被回到豪门的傅从择给报复惩罚，但那是剧情，剧情是死的，程祈他这个人是活的。

他没那么傻，会乖乖地等着谁来虐他。

不可能的事。

任何的伤害，对他身体或者心的伤害，他都不会接受。

他唯一接受，只有自己对自己的伤害。

因为即便是伤害，也是他的选择，他可以定义它是好玩，那就不是伤害。

比如现在，即便窒息到程祈的身体都快崩紧了，脑袋炸裂般的难受，他额头的青筋都难受得冒出来，可是自己选的，自己要玩的。

是的，把自己的性命给放在游戏桌上来玩，是程祈的选择，他可以甘之如饴。

时间在缓慢地度过，两分钟艰难地过去了，还有一分钟，程祈已经快忍不住了。

他挣扎了起来，然而抓着自己双手的手，跟钢铁一样，程祈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另外一只手还忽然拿过来，按到了他的肩膀上，防止他身体的挣扎。

周围有别人的声音，然而程祈这会太过窒息了，脑袋里撕扯到疼痛，他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只感觉到摁住自己身体的两只手，像是就要这样将自己给送进死亡之门一样。

他一定恨透自己了。

明明是个看起来挺温柔的人，在被他拒绝和伤害后，看来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

如果当初他没对自己表白，也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