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还没等弗朗西斯仔细思考，他却发现——

自己眼前的景象，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前出现了漫天美丽的星辰，都在灵巧地眨着眼睛，而其中一颗星星上，一个小人在向他招手。

弗朗西斯：！

他的眼睛瞬间就酸涩了起来。

眼前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这正是他的宝贝，斯科蒂。

152.

“斯、斯科蒂——？哦天呐！”

一时间，弗朗西斯居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斯科蒂。

好像不管是当着斯科蒂的面痛哭流涕，紧紧抱着她说“天呐，我太激动了”，还是看似平静地说上一声“哈啰”，再或者抓住斯科蒂的肩膀询问“你真的是斯科蒂吗”都无法表法他现在的心情。

一方面十分激动，另一方面，又感到茫然和害怕。

因为他能意识得到，这可能不过是南柯一梦。醒来之后，他依旧已经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色彩，甚至不得不第二次面临和斯科蒂分离。

“嘿，爸爸。”反倒是斯科蒂这个做女儿的像是个小大人一般，一把揽过了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话说，”斯科蒂眨着一双星辰一样的眼睛，可弗朗西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宝贝女儿眼中的光芒，好像暗淡了不少，”我都看到了。”

弗朗西斯：什么？

斯科蒂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讲述了下去：“斯科蒂消失后，妈妈一直在说，上帝，不可能，这不可能，不断地拉着医生的手，请求他再救救我。一直到医生第五次提醒你，我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已经可以确认死亡了，才瘫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哦，对了，那时候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我的病，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妈妈，而是骗她说我在伦敦留学，责备上帝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妈妈的精神在那之后就不太正常了。最后住进了精神科。在妈妈住院后，原本没有周日礼拜习惯的你突然开始去教堂，甚至做起了自己从来不屑一顾的教会募金行动。”斯科蒂的讲述还在继续，“只是太可惜了，上帝也帮不到我们……”

一时间，弗朗西斯的心里好像吃下了一颗怪味豆。

自己的样子，都被斯科蒂看到了吗？

他无法想象他的小甜心在看到那些场景的时候，会有多难过，又会不会为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而感到无力。

“——渐渐地爸爸不再去教堂了。你浑浑噩噩了很久，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打理自己，甚至有时会靠香烟和酒精来麻痹自己。可爸爸，显然它们也无法使你感到开心。”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弗朗西斯，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半晌，才瘪了瘪嘴，企图再次开口。

“停下，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