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脸颊上流露出微醺的色彩，银白的睫毛颤动着，仿佛在昏暗的夜色里镀上了一层银。

“陛下。”魅魔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歪了歪头，发丝流动到一边，露出了毫不设防的、鲜嫩白皙的脖颈，“您真的......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即使您做了什么，我也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乔桑随手摘起一旁的一朵蔷薇花，也不管花枝上有没有刺，当头朝魅魔的脸丢了过去。魅魔被扎得“哎呦”了一声，这下是真的双颊泛红，不仅怨声载道：“您怎么还是跟块石头似的——连戏都不肯跟我演一场。”

“我怎样？”乔桑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我没惩处你就算好的了。上次帮你把伤给治好的时候，我是让你思考一下除了依附他人之外的生存方式。可你倒好啊，原来还只是有些娇气、贪图享乐，现在到转型成专业的经济诈骗犯了？”

“......这算骗吗？”魅魔笑了，回答说，“他们不是真的爱我吗？”

乔桑：“......你自己心里有点AC数好不好！如果不是被你的体质影响，他们有几个人会真的这么傻啊？”

“爱情就是这样的，陛下。”魅魔眨了眨眼，说，“到现在我领悟最深的一个道理，就是这世上没有什么纯粹的爱情。爱上一个人，要么倾慕他的外貌，要么眼热他的权势，要么醉心他的才华......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是没有资格收获爱情的，也就是说，人若想要被爱，就该具备着被人爱的特殊本领。而我的本领，和外貌、权势以及才华相同，都是创世神所赋予的。只不过，我在这方面，是世间所有造物中的佼佼者。我天生就容易收获爱情。”

“......他们因为爱情而盲目，愿意将所有最宝贵的东西给我，这不算骗。”魅魔认真地说，“顶多是你情我愿吧。”

乔桑沉默了片刻：“好吧，你那畸形的爱情也算是爱情......那你就是承认自己在利用他们了？”

“难道您没有利用爱情让自己的伴侣妥协、让自己获利过的经历吗？”魅魔笑着问道，“就像是此刻，你我安安静静地站在这个花园里，而您的未婚夫却只能在遥远的魔域等待着，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您坐怀不乱上，没有丝毫的主动权......如果不是因为爱情，谁会做这样的妥协？”

乔桑：“......”

她是有点对不起裴亚。

“爱情不是这样的。”乔桑想起了什么一般，低低感叹道。

魅魔：“......”

“算了，你这辈子大概都很难体会我的这那种爱情了。”乔桑说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等你回了魔域，自然就能想清楚了。”

在魔域，不会中艾黎这个招数的大有人在。脱离这种来个人跟他说几句话就会迷恋上他的世界，艾黎估计就能自己冷静下来了。

谁知魅魔沉默半晌，有些恼火地说：“......可是您怎么都不肯爱我啊。”

乔桑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我可以爱您。”魅魔执着地说，他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近乎孤注一掷的悲哀，“无论您是不是魔君，您有多少的财富，你的力量又有多么的强大......只要您愿意，我就可以爱您。”

“可是您不愿意。”

“庄园里的人都说您没有心，陛下。他们告诫过，无论您外表有多温柔，或表现的怎样多情，都不能相信。”魅魔说，“或许是我没有资格吧......您在我面前就连这些表象也没有伪装过。”

“您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残忍，又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温柔，我一直没想明白。”艾黎说，“直到今天，您说‘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才弄懂了......其实从头到尾，最无足轻重的就是我。改变了您的也另有人在。”

乔桑：“...............”

别问，问就是游戏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