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情侣相处小技巧”说得没错,刚在一起的情侣是不能睡一个房间的。
昨晚,亲吻练习结束, 两人各自去洗了个澡冷静一下。
洗完后, 身体里的火气虽然降了不少,但那种暧昧拉丝的氛围依然存在。
麦朗躺在床上, 嘴里一直念叨着“睡不着睡不着”,陆朝深突发奇想, 便找了一部叫做《海边的曼彻斯特》的致郁电影。
陆朝深上大学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了, 电影大概讲的是,男主人公, 李, 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因为他的一次失误,导致家里发生了火灾,他的三个孩子全部丧生, 妻子也因此离开了他。
整部电影的基调极其压抑,麦朗看到最后, 心情低落, 完全没心思想别的, 抱着陆朝深假装哭了一会儿,然后顺利进入梦乡。
一切都那么正常,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还是如此丢人现眼的意外。
后悔也没用,麦朗干脆破罐子破摔, 趴在凌乱不堪的床上,把被子压在身下。
陆朝深用力扯了扯,麦朗依旧不动。
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 陆朝深俯身揉了揉他的脑袋,耐心地说:“乖,去洗澡。”
麦朗被动摇了,抱着唯一幸免于难的枕头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
“哥,你可不可以先转过去。”
他的内裤已经泛滥成灾,根本没法见人。
“我?”
陆朝深指了指自己,“转过去?”
麦朗点了点头。
“好吧,”陆朝深拿他没办法,“我转。”
趁这个空档,麦朗麻利地把弄脏了的床单和被套给拆了,然后抱着东西,灰溜溜地跑进浴室。
陆朝深很守信用,说不看就不看,直到听见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才转身,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麦朗打开一条缝。
“怎么啦哥?”
“你在浴室洗床单能洗干净吗?”陆朝深问。
“能啊,”麦朗说,“我先把脏的地方搓一搓,等会儿再拿到洗衣台上洗。”
清洗的任务交给麦朗,陆朝深负责换新,将房间恢复原样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因为他们后来才发现,床垫也没逃过一劫。
麦朗向他道歉:“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陆朝深说,“你这么年轻,挺正常的。”
其实也不能算正常。
站在人类生理学的角度上想,确实是,不过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懵懂无知的青春期,出现几次便会消失。
麦朗今年23岁,按理来说不应该。
非常不应该。
他虽然不提倡过度纵欲,但也不能一点都没有吧。
陆朝深沉思了一会儿,问:“你已经多久没有...那啥了?”
麦朗愣了一下,说:“什么那啥?”
陆朝深惊讶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麦朗摇摇头,说:“不知道。”
陆朝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默默地在手机里下单了一些特殊的玩具。
屏幕的亮光打在陆朝深的脸上,麦朗看迷糊了,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陆朝深反应迅速,把屏幕切成了订机票的界面。
“哥,我们下次亲吻练习是多久?”
“你还想亲?”
陆朝深嘴上这样质问,但还是没有躲开。
“不可以吗?”麦朗天真地问。
“当然不行了,”陆朝深说,“亲吻练习要暂停一段时间。”
“好吧。”
麦朗说不亲就不亲了,“那我们这段时间要分开睡吗?“
陆朝深又想起了昨晚被麦朗摁在腿上亲得差点失控的场面,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如果再像那样亲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只是洗个澡就能解决得了的。
即使麦朗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下午,陆朝深找麦朗要了一份芬兰旅行的大致行程。
麦朗很好奇,问:“哥,你怎么这次突然要看行程了?”
“你要过生日了,”陆朝深说,“又是圣诞节,我肯定得重视起来。”
麦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心地笑了笑:”要给我准备惊喜吗?“
陆朝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
麦朗上次来锦城只玩了两天,而现在距离芬兰旅程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期间他肯定要和陆朝深出去玩,所以,他打算把锦城作为China Travel中,西南系列的第一站。
但玩也不能盲目地玩,锦城步入了冬天,天气的好坏决定着他们的行程。
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如果是阴天,就哪儿都不去,宅家看电影,打游戏,陆朝深偶尔心血来潮会尝试教麦朗做饭,麦朗每次都会穿得超级厚,不仅如此,还要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
陆朝深:“你这是?”
“防护服。”麦朗转了个圈展示了一下,“我怕烫。”
陆朝深哭笑不得。
下午,他要是睡好觉了,还会陪麦朗去健身。
如果是晴天,选择就更多了,周末妹妹们回来了,一家六个人就会浩浩荡荡地去购物和野餐。
周中只有他俩的时候,就去游玩之前没走过的网红景点,从市区的各种展馆到市郊爬山,挨个打卡测评,麦朗还立下“要吃遍锦城所有美食”的flag。
锦城大多数真正的美食都藏在几乎没有被宣传过的,藏在老城区里的苍蝇馆子里。陆朝深很能吃辣,一顿火锅下来面不改色,麦朗对辣椒的接受程度一般,吃完,脸会像害羞了那样红。
并且时常被他当做一个很好的借口。
比如,在景点拍双人合照的时候,需要麻烦路人帮忙。麦朗会顶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在人山人海中,人声鼎沸时,猝不及防地亲一下陆朝深的额头,然后“咻”的一下跑远。
主动的是他,害羞的还是他。
陆朝深把他逮到之后,笑着问:“你又怎么了?”
麦朗装模作样地“嘶哈嘶哈”:“刚刚吃到辣椒了。”
陆朝深一听到这句话,不禁违反自己定下的规矩,奖励他一个不带一点色气的吻。
麦朗:“哥,你犯规了。”
陆朝深:“谁先亲我额头的?”
麦朗:“这不算吧。”
陆朝深:“那我这个也不算。”
麦朗:“怎么能不算呢?都亲嘴了。”
陆朝深:“好吧,我们以后的亲吻练习都只像这样亲吧。”
麦朗恍然大悟,直摇头,陆朝深不说话,麦朗靠在他肩上,欲哭无泪。
兜兜转转,在锦城玩了十几天,麦朗成功变回和以前一样的状态:不躲躲藏藏,偶尔害羞,但他们的本质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以前是有点像情侣的朋友,那么现在就是很像朋友的情侣。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陆朝深把弟弟们送到学校,和麦朗匆匆忙忙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等到再次拉开窗帘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皑皑白雪。
作为北国系列的最后一个国家,芬兰的冬天比陆朝深想象中的要冷。
首都赫尔辛基位于芬兰的最南端,最大程度上利用了纬度位置的优势,每天的日照时间是全芬兰最长的——5个小时左右。
但就算是十分宝贵的白天,赫尔辛基的上空布满积云,没有阳光,冷得不纯粹,是一种极为很压抑的阴冷。
放好行李后,麦朗提议出门去逛一逛,顺便拍一则芬兰专题先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