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弟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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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一行人来到禅院甚尔居住的公寓,在这里等待禅院真希的接头人。

正午十二点,咒术协会准时召开记者会,公布废除派遣制的决议。这个消息立即引起轩然大波,除了东京电视台,其他电台都在临时插播新闻。

而代表协会公布新闻的人,正是昨天刚上任的新会长,加茂家主。

信玄盯着电视屏幕,在一闪而过的镜头中,他看到了台下的禅院真希和夜蛾正道。

二人旁边有个空位置,桌面上,摆着“五条”字样的桌牌。

那是五条悟的座位。

五条悟在非术师中呼声很高,为了避免舆论争议,咒术协会刻意隐瞒了他被捕的消息。因此,虽然明知他不可能出席,高层却还是掩人耳目,给他预留了位置。

镜头早就切到其他地方了,但信玄的目光还停留在屏幕上。

五条悟已经躲到了学校里,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追缉令没被撤销,高层迟早会查到咒术高专……

这个恼人的念头缠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为了尽快甩开杂念,信玄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和禅院甚尔闲聊:“甚尔,我们两个月没见了吧。”

禅院甚尔敏锐地看出他在故意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不过还是配合道:“是。”

信玄记得上次见面时,禅院甚尔告诉他自己靠祓除咒灵赚取赏金——换言之,和信玄一样,从事法律灰色地带的事务。

如今,咒术协会废止了派遣制度,咒术师祓除咒灵的效率也会大大加快。除横滨以外,其他城市的民间咒术师大概都难以接到委托了,而有大量咒术师常驻的京都,恐怕会更加艰难。

信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忧心忡忡地思索着禅院甚尔未来的就业前景。

这时,他想起了昨天被自己随手塞进背包的特级咒具,起身打开行李箱,翻出那条细金属丝制成的长鞭。

“甚尔,这个送你了。”

信玄说着,跨过禅院甚尔碍事的双腿,他坐回沙发上,将鞭子递给他。

“这是……咒具?”禅院甚尔接过鞭子,端详着说,“鞭柄一级,鞭身特级。”

“对啦。”信玄回答。

禅院甚尔也没有客气:“谢谢。”

他打了个响指,一只咒灵从沙发后方爬出来,正是那只曾把信玄和太宰治吓得毛骨悚然的大毛毛虫。信玄看到它,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它吞下咒具后,又缩成干枣大小,被禅院甚尔收回了。

禅院甚尔瞥了信玄一眼,说:“你还是很害怕软体动物啊。”

这句话并非无中生有,信玄一直有昆虫恐惧症,以前在后院浇花时,如果发现土壤里有蚯蚓或毛毛虫,他会神经质地跑出花园,等昆虫爬走了再回来。

“废话……那只咒灵简直和小狗一样大,谁都会害怕吧。”他反驳道。

二人和乐融融地交谈时,夏油杰似乎心情不佳,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直到丑宝从沙发后爬出来,他才终于扭过头,盯着这只拥有贮藏空间的咒灵,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信玄正留意着夏油杰的动向,两人的视线恰好撞在一起。

此时的气氛有点微妙。

对夏油杰而言,无咒力的禅院甚尔显然是首屈一指的猴子;而禅院甚尔同样出于本能,厌恶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信玄的“学生”。

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两名曾经的学生默契地没有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与信玄对视几秒后,夏油杰率先移开了视线。

禅院甚尔家的阳台上,种了几株百合花。他端详着香水百合青绿的叶片,又不动声色地望向身后,目光落在信玄的花盆上。

这分明是同一种植物。

.

信玄并未注意到夏油杰探究的眼神,他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中央空调吹出暖气的运作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这时,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他悠闲的心情。

信玄叹了口气:“是真希派来的人。”

说着,他走向玄关,将房门打开了。

一名年龄和禅院甚尔年龄相仿的青年正立在门外,身穿某连锁快餐店外卖的制服、手中捧着一个箱子。他肤色颇为黝黑,帽檐压得特别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青年手中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他正想将东西交给信玄,却在看到他面容的瞬间,停下了动作。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信玄,张了张嘴,说:“……老师?”

信玄打量着青年的脸庞,心想,此人大概是和禅院甚尔一起练习体术的学生。

实际上,信玄对禅院甚尔以外的学生都没什么印象了。他冥思苦想半晌,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这个人的名字。

信玄试探地问:“邦彦君?”

禅院邦彦惊喜地勾起嘴角:“是的,是我!直毘人大人去世后我逃往泰国,已经很多年没见到您了,没想到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御三家中,禅院家族人最多,权势纷争也最为混乱。

禅院邦彦隶属于禅院扇的反对派,为了躲避迫害,他不得不在国外流亡十年,直到禅院真希继位,才得以归国。

惊喜过后,禅院邦彦想起了当年的一些流言,犹豫不决地说:“老师,我是最早离开日本的一批人,我抵达泰国后,听说你被禅院扇设计杀害了……”

信玄死而复生的原理过于复杂,为了快速终止这个话题,他简洁地说:“我没有死,消息是假的。”

“这样啊……”禅院邦彦轻轻地松了口气,说,“太好了,我们听说这个消息都很担心你,老师。我上个月还去陵园探望了你的坟墓,看来那也是伪造的吧——”

禅院邦彦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目光也从信玄身上移开了,呆若木鸡地盯着他身后。

信玄回过头,不知何时,禅院甚尔走到了玄关旁边,用漠然的目光打量着来者。

禅院邦彦奉家主之命来送东西,事前并不知道这里是禅院甚尔家。他没想到会遇到多年前一起习武的同学,惊讶地打量着禅院甚尔。

“你是甚尔君?”

禅院邦彦当年并未参与对禅院甚尔的欺凌,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旁观者而已。因此,禅院甚尔对这个老同学既无好感又无恶感,禅院邦彦也不像禅院扇那样畏惧他。

禅院邦彦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将纸箱递给信玄,小声说:“老师,这是家主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信玄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箱子出乎意料地重,信玄刚接到手里,就向前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禅院甚尔适时地伸出手:“给我吧。”

禅院邦彦知道他和体术老师关系不错,没想到时隔数年,他们还是如此亲密。禅院邦彦看着二人,又望向充满生活气息的客厅,目光渐渐动摇了。

“……你们住在一起吗?”

禅院甚尔对这个猜测没有任何意见:“是的。”

禅院邦彦还想说话,就被信玄咬牙切齿地推出去了:“邦彦君,辛苦了,再见。”

*

作为民间咒术师的禅院甚尔经常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为了隐藏身份,他家里有不少用于易容的道具。

此时此刻,戴着棕色假发的信玄、脸上贴了胡子的夏油杰、没有任何变装的禅院甚尔,正藏在距咒术协会总部仅有五百米的树林里。

夏油杰摸了摸脸上粗糙的胡须,面无表情地说:“我总觉得你是故意的。”

禅院甚尔嗤笑:“不用谢,这个胡子很适合你。”

信玄见夏油杰面色不善,连忙制止:“别吵了!你们想被守卫听见吗?”

二人忿忿不平地安静下来,信玄从背包里翻出金属球,提着绳索将它悬起来。

正如禅院真希所言,金属块明显地歪斜了,指向城郊的咒术协会总部。

在来时的路上,信玄隐去真相,简单地将收集金属碎块的原因告知了禅院甚尔和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