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戴就戴。”
江禹将念在何玉嬅死后没有害人,生前又与阴暗邪恶作斗争,就施法将成为地缚魂的她收进永生结的影子,这样一来她就不必忍受日晒烧灼雨水穿身的痛苦,且上好的玉器灵气更盛,能温养她的魂魄。
鬼没有影子,而影子恰恰是对鬼而言最好的庇护所,所以鬼上身并不一定是要害某个人,也可能是需要一个影子让祂躲避日晒雨淋。
鬼附身也有另外的说法——影子寄生。
一般鬼只能寄生在人的影子无法寄生在死物的影子,而玉石翡翠是例外,它们本身灵气充足。
有时候人会听到有声音喊自己的名字,但转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影,这种情况就是弱小的游魂野鬼暂借人的影子歇息。
而江禹这样做也有私心,死后仍能坚持自我心存善念的鬼不多,再加上何玉嬅怨念之重,他相当于将何玉嬅收了起来,以后要是遇到危险,可以放何玉嬅出来帮忙。
他让于术继续戴永生结也是他的私心,于术八字纯阴体内阴气纯净,能极快蕴养好何玉嬅魂魄归一后的突发性不稳定。
不过江禹没敢跟于术说实话,怕他知道了就不敢戴了。
何玉嬅知道江禹做了什么,她垂下眼睑,语气温柔了些:“谢谢你。”
江禹摆摆手,指着于术道:“你谢他吧,我没做什么。”
几人根据何玉嬅说的内容,定下了计划,首先他们先把罪证挖出来,再借现在村子里弥漫的诚惶诚恐氛围,稍加敲打应该就能让他们精神崩溃求饶说出当年的真相,最后交给公安机关收尾。
于术果然在后院挖出了木盒子。
当年他们作了那么多孽都没试过短时间内连续出事,最多就是被困在村子不能出去,可自从于定安去世怪事就越来越多,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于术拍去盒子上的尘土,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保存完好的纸质数据和交易明细,还有好几张买方寄回来的相片和信件。
“你联系好人了吗?”
于术提到的,需要联系的人其实是何玉嬅的老同事。
那天晚上江禹给他看了聊天记录,当时他们就决定,有眉目之后让他来为何玉嬅收尸,将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为那些被困在山村永远失去未来的女性讨回迟来的公道。
江禹冷淡的点头:“嗯,到时候看你跟于桓的表现咯。”
因为不确定会不会碰上那个当过警员侦查能力很出色的大伯,录音笔是不能用了,想要让他们落网,要演一场大戏吓得他们自己说出来。
而于术和于桓要做的就是一个扮演于定安,一个扮演张伯。
至于怎么演,演什么,江禹会让何玉嬅给兄弟俩托梦,复现当年的真相,让他们彻底了解几十年前的于定安跟张伯到底是什么嘴脸。
于术道:“不过你是怎么笃定我去说我弟会答应,我都没底他会不会答应。”
江禹意味不明的笑着挑了下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兄弟,很多选择跟反应在于术眼里都再正常不过,跳不出亲人这个眼镜视角就会陷入刻板印象。
但江禹从第一天就发现于桓的关心和体贴了。
最简单的,他跟手下明明应该住在镇上的小旅馆,但于桓为了安全放弃舒适,让他住进家里,还让他跟于术一个房间。
另外,于桓清楚于定安的后事安排具体事项,猜测没错的话于定安留下的遗言他没全说给于术听,他大概也知道些被美化修饰过的事。
这些都只是让江禹怀疑,真正让他看出端倪确定确有其事的,是于定安回魂那晚。
正常人看到已逝的亲人回魂会怕,且大多会想让回魂者顺顺利利过回完魂夜,做最后的告别。
于桓不是,他对回魂的于定安没有多少感情,就像他从丧礼开始就没显露过悲伤,甚至连装个样子都不屑,办头七也就按风俗走过场。
这样的孙子江禹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于桓对于术的关心过于强烈和明显了。
江禹跟于桓说:“于定安回魂威胁到于术安全,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等他顺利过完回魂夜,但叔公回魂的时候他可能会跟着再回魂一次,到时候我做完事走人了不确定他会不会受到威胁。”
第二个办法还没说呢,于桓就直接开口:“第二个方法,第一个不安全。”
于桓说这句话时,看向被限制行动的于定安鬼魂有浓烈的怒意。
哥哥跟爷爷的比重当时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当事人于术是真的呆,都那样了还没感觉出一丁点儿异样。
江禹意味深长的目光定格在于术脸上,他经常会有中错觉,于术那张脸长得好看五官精致却不女气,眼尾微微下垂的杏仁眼和善乖巧,怎么看都没比他年长多少。
有时候天生的东西,也不能怪于桓。
“藏头露尾,故作神秘。”于术吐槽道。
江禹反倒点评起来了:“字数挺规则,但没押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