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同样也刺痛着晕过去的王之爻的痛觉神经,他疼的脸色煞白泛青,嘴唇毫无血色。
刚晕过去不久又被疼醒,但王之爻知道,他不能叫出声,他要是展现痛苦,他们会更加得意并沉迷其中,折磨就会变得更长更持久。
“老子就看看你能忍多久。”李程十分不满,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他在施暴,光听语气还以为他代表正义审讯囚犯。
火焰慢慢熄灭。
江禹跟于术不约而同眨眨眼睛,回神后难以置信的扫了病房一圈,其他人显然只看到了自燃现象,没看到焰火里的画面。
他们不知道出现的人物是谁,但可以断定是鸩生前的记忆。
“火停了火停了!”李呈妻子松了口气,满脸泪痕激动道。
自燃的火焰仿佛有自主意识的寄生物,时不时会冒出来,烧到人疼得即将昏死过去感觉不到了,又立刻停止,简直就是在享受这些人的痛苦。
就像烈火里三个纨绔子弟那般,只不过反了过来而已。
曾志强来的很及时。
他们还没来得及脑内复盘看到的记忆碎片,曾志强就带着赵静韵进来了。
“小于,小江,人我找到了。”
于术按着江禹的后颈,俩人行了个六十度鞠躬礼:“辛苦曾伯,谢谢您。”
曾志强脸上慈祥的皱纹聚到一起:“客什么气,你俩帮了我们大忙才对。我还有事先走了,小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就行。”
于术在李呈家诧异的目光里,从容淡定的送曾志强出病房,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跟前任局长关系那么好。
相较之下,赵静韵就冷静多了,她进来就跟江禹视线交锋,几秒后扯了下嘴角,自嘲笑道:“果然我还是技不如人啊。”
她顿了顿,又道:“于医生,不对,你现在不是医生了。”
江禹不想让校董夫人跟李呈的家属听见不该听的话,在回应赵静韵前,闪到几人身边,手一抬一按,几人立刻身子骨软了,闭眼倒在地上。
“你知道鸩,你还给祂放出来?”江禹坐到沙发上,慵懒松弛道。江禹话里话外没有半点责怪,只有好奇。
赵静韵也跟着坐到沙发上:“因为他们活该。”
“可...这也太过了吧。”于术道。
赵静韵眯起眼睛打量于术。
她主动跟于术提及六中的事,其实是看上了让于术的纯阴体质,想等事成让他帮忙重新镇压鸩。是的,她对于术并无男女之间的念想,之所以频繁接触,就是想搞好关系,为求助铺垫。
“那赵靖萱就活该受害了?我妹妹就活该被他们侮辱,被他们侵/犯?施暴者安然无恙活着,而我妹就要活在阴影里患上精神疾病,最后跳楼?”
赵静韵优雅地笑着,但怒火早已将她内心烧得刺痛不已。
“我们家找各种渠道求个公道,处处被堵嘴,他们就不过分?”她笑眯眯的往下讲,只是那笑容毫无温度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
“什么叫他们失去的只是未来,要是老师校长被检举,就是一家人失去顶梁柱?他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于术沉默了。
他想到了于桓,要是于桓遭到那般对待,还无法发声伸冤,他肯定也会做出跟赵静韵一样的决定。
甚至更加疯狂不计后果。
于术深吸了一口气,真切道:“对不起,我没想到。”
赵静韵没接话,放在膝盖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她感觉不到疼似的,指甲都快嵌入肉了,依旧保持优雅的皮笑肉不笑。
江禹突然笑出了声:“现在是科学法治的社会,谁会相信你这些玄乎的东西。”
“你不说我不说,警方无凭无据顶多说你跑进六中抢校长坠亡的一手数据。我想要的很简单,鸩的下落,再次将他镇压起来。”
于术有些惊讶,江禹居然不追究赵静韵闹出这么多事,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那群人渣想必有后台,想靠明面上的力量给予惩罚,难于登天。
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就不一样了,官方很难找到证据,无从定罪,也不能随便按罪名,只要作为知情者的他们不说,随时间流逝,就会逐渐被淡忘。
不过,于术反而觉得,就那样没了便宜了那群人渣。
“前任局长都被你们喊动了,看着可一点都不像不打算追究我责任的样子呢。”赵静韵目光幽幽。
“真要追究,就不会让你在这跟我们面对面说话了。”江禹眯起眼睛,冷笑回击。
于术嘶了一声,拍拍江禹江肩膀,提醒他跟女士交谈注意风度。
江禹无奈的呼了口气,收敛表情。
赵静韵皱眉将他俩之间的互动收入眼内,犹豫了几秒,叹气道:“鸩跑了,我也不知道祂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