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愣了一下,忙道:“放在后面马车里。奴才在这就去取。”
“不用了,只是提醒你好好保管。”
皇帝不再看密折,他跟这些人不一样,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一种看破一切却不说的高深莫测。
他现在站在最高层,这些人站在最底层,他们做出什么他都不会惊讶。
又赶了两个月的路,御驾抵达了济南府,打发来迎驾的官员们,皇帝休息了一晚,没有急着赶路,先欣赏了一遍济南府的景色,尝了那闻名天下的泉水。
隔日便启程前往泰山。
梁九功有些搞不懂皇上为何只站在山下眺望,没有上山的意思。
晚间他服侍皇帝休息,皇帝看他吞吞吐吐,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想说就说。”
梁九功忙问:“陛下,明日可是要上山,要是去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上什么上?歇息一晚,明日启程。”
“啊。”梁九功很惊讶,既然不上山,那特意过来绕一趟做什么?
皇帝说了一句像是解释,又不像是解释的话,“瞻仰一下秦皇汉武的伟绩。”
至于不上泰山,自然是不屑跟宋真宗排在一起。
他这泰山一旦上了,回头还不知道汉人怎么私下编排,说不定比宋真宗还要不如。
这些话他没必要跟一个太监说清楚。
离开了泰山,御驾加快了速度过了十日到达了黄河北岸。
皇帝忙着视察黄河工程,随驾人里有三十来个人也跟着忙活起来。
他们背着仪器,在河岸山脉平地测量,记录下来测量数据后,又计算黄河北岸的含沙量。
之后便脱离了御驾沿着黄河北岸一路往南。
皇帝派了一队人护送,巡视完黄河北岸后,他叫来了靳辅询问了下游置田工作。
“有人告诉朕,治河需要三步走……最重要的是上游种树固沙,爱卿认为这话有几分道理?”
靳辅沉思后回道:“此人颇有见解,臣与于大人在治水上有分歧,但都认同一点,黄河泛滥正是泥沙太多,若是能外河岸种树,固住上游泥沙,应是有成效。”
他认为此事对他治河无关紧要,皇上既然提起,应该是很认同这个意见。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他迁徙的百姓开荒如何。
说起这事朝廷理亏,将下游百姓牵走,他们的良田在河道改后必然会淹没,淹没后无田还要去开荒旧河道留下的地方,也就是从原来的有田百姓变成了无田百姓还要给朝廷做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