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砚已换了件清爽的襕衫,踱步朝狼圈走来。
闲庭信步,不急不躁。
宛如行走云端的神祇,翻手覆手间就可轻易掌握整座府邸的生死存亡。
他高高在上,没有人可以忤逆。
姜云婵,也不可以。
姜云婵慌手慌脚冲向谢砚,抓住他的衣襟,“是我算计你,忤逆你,你罚我就好!与?三娘有什么关系?”
“真的与?她无关吗?”谢砚漫不经心地笑笑。
九峰山上,不是薛三娘引他入陷阱的吗?
给顾淮舟传信,不是经过薛三娘之手吗?
怂恿姜云婵离开?侯府的,不是薛三娘吗?
谢砚已经给过薛三娘很多机会?了。
她不知天高地厚耍小心眼倒也罢,竟还?敢劝着姜云婵离开?他?
何其歹毒?
谢砚眸色骤冷,抬了下手。
养狼人随即吹起?骨哨,引得群狼焦躁,嘶吼声此起?彼伏,纷纷扑上去撕咬薛三娘的四肢。
薛三娘凄惨的喊叫声响彻后山,仿如一道道催命符。
姜云婵心慌了,害怕了,轰然跪在谢砚脚下,“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三娘,放了她……”
三娘,是这世间唯一疼她爱她的亲人了啊!
姜云婵的泪潺潺而流,似珍珠一颗颗落在谢砚鞋面上,晕开?朵朵泪花。
“怎又哭了?”谢砚抬起?她的下巴,观摩着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真真是朵不堪一折的娇花,总有流不尽的泪。
为顾淮舟流,也为无关痛痒的绣娘流,偏偏就不为他流一滴。
她甚至想送他凌迟而死!
她的心那么硬,谢砚又怎会?再相?信她的服软,“妹妹今日求得我谅解,明日怕又要勾结旁人算计我吧?”
“不会?!我绝对?不会?了!”姜云婵已经吃透了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