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之气经由谢家心法运转一圈,再将那说书人的尸体覆盖,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防止那蛊虫死而不僵,危害更多?人。
黄大夫的神色从惋惜,慢慢变成了?震惊。
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看着?谢玄衣的神色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你、你怎么会我们四方局的心法?”黄大夫死死盯着?蒙面的少年,目光滑过他全身,显然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一星半点的眼熟之物。
然而谢玄衣今日没穿平妖监的官服,一身打?扮也寻常无奇,黄大夫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但他的目光却最?终落在了?谢玄衣的脸上。
许久,他的眼瞳中倏而有了?一丝恍惚。
“太像了?。”他喃喃道:“你虽蒙面,可你的轮廓,你的眼睛,都太像东家了?。你……”
“黄老。”一道声音平静地打?断他:“还请帮我夫人看看眼睛。”
黄大夫倏而被打?断,面色不虞地抬头,目光却又是一顿。
“像……也像。”他的眼中浮现?了?另外一种震惊,像是在透过谢晏兮看一位故人。
若是凝辛夷能?看到他的眼神,定?然能?察觉,此?刻这位黄大夫口中的像,与方才看到谢玄衣时,完全不同。
但只是听,她便自?然而然觉得,谢晏兮与谢玄衣二?人,当然都和他们的父亲谢尽崖有相似之处。
黄大夫年过半百,这一生大风大浪所见颇多?,心中虽然已有猜测,难掩面色激动,却只字不提,只依言将目光从谢晏兮的身上,落在他背上的少女面间。
那是一张世间难寻的娇颜,饶是垂眸不语,不过一只发?钗将长发?挽起?,如此?天然去雕饰,却也难掩这般绝盛的面容。
如此?,黄大夫心中已有定?数。
他振袖,便要屈膝去拜。
一道和煦的三清之气托住了?他:“黄老,不必如此?。”
黄大夫再抬眸,眼中却已经有热泪:“黄某从未想过此?生还有能?再见少东家的一日。这位可是……少夫人?如何?就伤了?眼睛?”
他边说,边向着?左右递了?一个眼色。
于是那几位随他而来的弟子四散而去,显然是去将这酒楼外窥探的目光清理干净,顺便好言好语地去劝酒楼的老板和小二?们先去休息,这里一切有他们。
黄大夫在当地颇有声望,这些事情于他的弟子们而言,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谢晏兮将凝辛夷放了?下来,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极自?然地将她的一缕发?挽到了?耳后。
却听凝辛夷道:“黄老,我的眼睛非外力所伤,不急于一时。请您先看阿垣的手。”
谢晏兮不料她有如此?一说,动作稍顿,才要说自?己早已无碍,凝辛夷却已经飞快地拽住了?他的袖子,然后顺着?袖口摸到了?他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