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没理他?,只是目光遥遥向着三清观外的方?向望去。
观外,两人正在对峙。
“善渊师兄,一定要这样?吗?”凝辛夷看着面前的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忍不住舔了舔牙根:“偌大一个三清观,真就一匹马都没了?”
善渊坐在马车前,一条长腿闲闲地落下来,曳影剑和那柄总是背在满庭背后的长刀都平放在他?膝盖上,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谎话:“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去神都,要么自己走回去,要么上你的马车,要么与你同乘一匹马?”凝辛夷不可置信道?。
“看来是这样?的。”善渊颔首:“委屈师妹了。”
凝辛夷深呼吸,用荒谬无比的眼神看了善渊片刻,转身就走。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她才说了绝不会原谅他?,他?居然便?藏了马,厚颜等在此,逼她与他?同路?
他?是疯了吗?!
不过是一段驿站的距离,即便?实在是遥远了些,她多花费些时间,也未必走不到!
只是凝辛夷才踏上官道?,倏而?又停住了脚步,大步折了回去。
“这马车乃是平妖监给?我们的,不是你的,也不算是我的,凭什么我就要拱手让给?你?”凝辛夷拧眉道?:“你下来。”
善渊掏了掏怀中,露出一隅包裹:“凭这个?”
正是程祈年机关木球里?掉出来的证物。
凝辛夷勃然大怒,将程祈年交予她的有关何呈宣通敌叛国的包裹也掏了出来:“我也有!”
善渊不言不语,只是一摊手,言下之意很?明显。
你也有,我也有,你不想让,我也不想。
凝辛夷:“……”
……
马车碌碌碾过官道?。
凝辛夷咬牙切齿地坐在车厢里?,车前驱马之人的高马尾在风中摆动出漂亮的弧线,窗外的风景向后退成了一条长长的动线。
神行?符贴满了车厢和马身,这样?一路东进,大约只需在路上过两夜,第三日傍晚便?可以抵达神都。
不过三天时间,为?了尽快回到神都,她可以忍。
她先是正襟危坐,严阵以待,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戒备,但小半天过去,善渊竟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前,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有风偶尔掀起车帘时,能看到他?半个宽阔的肩头和飞扬的发,倒像是真的在认真做她的马夫驱车,满心只有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