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朔低声道:“会有那一天的。”
羡泽:“我知道。”
但她自信背后,也有隐忧,她破碎的内丹状况不大好,甚至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控制不住的多疑、偏执与……魔气。
可若是对葛朔提起,他不知该有多么担忧……
……
羡泽没有回到看台上,她听说宣衡作为三大宗门之一的掌权人,还要主持后半场比试,便径直回了云车。
她摘下帷帽懒懒坐在阳台上喝茶的时候,却没想到早早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这屋里能随意推门进来的没有别人,她朝后仰着身子看去,竟是宣衡提前回来了。
他垂着头,神色莫辨,永远笔直的肩膀脊梁,像是难以负重般微弯着,合上门的动作有些迟缓——
羡泽穿上鞋子,起身道:“宣衡!”
宣衡猛地抬起眼来,恍惚道:“你回来了。之前去哪里了?我去找你也没有找到……”
羡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我坐不住就想去逛逛,你怎么了吗?”
宣衡摇头。
羡泽观察着他,心中了然,面色如常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听着比试尚未结束,以为你肯定也会在场中……”
宣衡忽然从她身后抱住她,如大厦将倾般脊背弯折下来,全部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脑袋埋进她颈窝中。
羡泽抓住桌边才能撑着他的身体,她笑起来:“哎我发现凑凑热闹一开始还行,到后来看那么多人真的累啊。你也受不了想回来歇歇吧——”
她说到一般,就感觉到颈窝里几点温热的液体。
羡泽惊讶:“你哭了?”
宣衡不说话,只是靠着她。羡泽握着他胳膊,像是背着一只大熊一样,将他往卧室拖去,门扉掩盖,屋内昏暗,他一点哭声都没有,但羡泽却能感觉到湿痕更扩大了几分。
好半晌之后,羡泽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我要杀了他。”
羡泽偏头,脸颊压在他发顶,轻声道:“杀了谁?”
宣衡没有回答,在四下无人的屋内,他微微抬起脸望着她。
羡泽头一遭见到他面上如此晦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