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回去吗?
江连星握着自己的喉咙,想要说出几个字,但还没开口,羡泽将手指点在他额头,以大量的几乎要淹没他的灵力,汇入他体内。
那些金色灵力江连星甚至无法内化,无法吞下,可她不由分说,就像是把他脑袋按在水中那样强行灌下。
江连星有些痛苦的想要抵抗,因为这灵力简直像是给他身上打下钉子那般,可他抬起头来只看到了羡泽复杂的目光。
有对他的恐惧和戒备,有柔软的愧疚与心疼,却还有着某种他看不懂的冷静和决然。
江连星和她双目对视,甚至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只是感觉那尖刺慢慢缩回他身体里,魔气被强行压制下去,他在骨头如针扎般的痛苦中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但在羡泽眼里,他真的能恢复吗?
羡泽抱着霁威剑转过身去:“此地不宜久留,大批忌使可能会被追踪而来,你太引人注目了。”
江连星几乎被击垮般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羡泽走到一边试图去扒下忌使身上的石鳞铠甲,却发现那铠甲竟然是从这些忌使身体里长出来的。
看来想要靠扮演忌使进入内城还有难度啊。
羡泽将屋顶上的尸体用脚推进洪水中,转身就隐匿气息往他们的住所而去。
江连星踉跄地起身跟上,他体内那属于她的灵力让他第一次觉得不太舒服。
江连星也有些犹豫。
现在的他如果回去,会不会对羡泽造成更大的麻烦?
却看到飞身落在不远处屋顶上的羡泽回过头来,看向他,雨帘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听见她声音轻柔:“雨越来越大了,大家都在担心你,快点跟上。”
江连星不敢多想,将那脏透的络子贴身放在胸口处,垂着头快速跟上她脚步。
他们迂回了一大圈才回到三层小楼,小楼外搭了很多木板和沙袋,洪水并没有淹得太深。只是走入小楼前,江连星就发现院落中、房间内似乎都设立了极其强大的阵法——
他刚刚压下一身魔气,这些阵法甚至让他有些不太舒服,有种走入牢笼的感觉。
羡泽走上楼梯,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道:“洪水泛滥,照泽外城必然是要大乱了,设下阵法才能保护大家。而且华粼还没有苏醒,实在是太过脆弱,我在屋内也设下了阵式。”
江连星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
其他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二楼探头跟他们二人打招呼,顶多是刀竹桃很嫌弃他一身冥油和血迹,皱着眉对他吐舌头。
而回到房间里,华粼还躺在地铺上,他早晨匆匆离去的床被还没有收拾,甚至昨夜给羡泽端过去的茶杯还放在床头。
四周也确实像羡泽所说设下了阵式。
但江连星总觉得有什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