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她里,被塞了一只沉香木匣。
华缨心口坠得紧,不知是因赵徵那句失望至极的指摘,还是因手中沉甸甸之物。
赵徵,竟是将皇后凤印给了她。
一整日,华缨魂不守舍,脑袋好似趴在了赵徵身上下山了似的,她干巴巴的扯着笑?,陪着表姐们登高处,插了茱萸,傍晚时?分回府,安静下来,神魂逐渐归位,迈进春居堂,却是见正房的门开着,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们忙进忙出?。
华缨走过?来,便听?他爹爹喋喋不休——
“厚棉被要带着,仔细将我冻着了,捂手的小金炉也?别忘了。”
“吃食不必带太多,外?面的酒楼也?很好吃。”
“老?头儿?该是要给我带银子的吧,总归是不能让我风餐露宿……”
“要出?门?”
华缨进来,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和地上摆着的五口漆红大箱子问。
“回来啦,”徐九涣咬着颗红果看过?来,说:“今儿?老?家传了信来,说是你?堂祖父身子不大好,你?祖父看过?信,求着让我回去瞧瞧。”
华缨怔了下,无暇戳破他这话里的吹牛,问:“回晋陵?”
“咔嚓!”徐九涣咬了口脆生生的红果,含糊应了声,又道:“汴京与金陵相隔千里,这一去,过?年我未必能回来呢,压岁银子别忘了替我要,都攒着等我回来花……”
当?真是操心的紧。
华缨站在屋里,耳边爹爹絮絮叨叨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唯有袖中那棱角分明的匣子沉甸甸,也?格外?烫手的紧。
华缨看着绿稚姐姐带着两个小丫鬟忙得脚不沾地,片刻,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胸口好似长了蝴蝶翅,扑棱扑棱的忽闪,她幽幽出?声说:“我也?去。”
徐九涣说了一半,忽的卡了下,“啥?”
反应过?来,他故作为难道:“你?是大姑娘了,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黏人了……”
华缨扭头就走。
“欸——”身后声音喊。
华缨不回头。
“你?自个儿?收拾衣物啊,明儿?早就走!”
翌日,早朝散。
赵徵从殿中出?来,闻津跟了上来,禀道:“官家,刚才暗卫来报,说是徐大小姐与徐大爷今日一早便驾马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