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江上前两步,凑到梁泉耳边,以手罩嘴,低声耳语几句。
梁泉听完,面上无波无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梁江见自家大人没当真,也没责骂他以下犯上,松了一口气:“属下告退。”
梁江走后,梁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久久沉默。
许久,他喊来梁三十七,吩咐道:“把镜子拿走。”
梁三十七虽好奇大人怎么说不照就不照了,可也没敢问,抱起那面半人高的铜镜就往外走。
梁泉伸手捡起桌案上那面小的铜镜,扬手一甩:“这个也拿走。”
梁三十七急忙伸手接过,随后往怀里一踹,抱着那枚铜镜往旁边让了让,让起身往外走的梁泉先过去。
梁泉出了值房,去了崇安宫,把最近暗卫这边探听到的消息跟承武帝汇报了一下,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承武帝听完,便让他先下去。
梁泉却没走,单膝跪在承武帝面前,“陛下,微臣想告一日的假,今日是我师父的生日,我想去看看他,陪他吃顿饭。”
承武帝感慨:“我记得你刚告过假给你师父过生日,没想竟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梁泉附和:“是啊,微臣也快一年没见我师父了,想去给他祝个寿。”
承武帝:“去吧,记得去康元德那领一百两银子,替朕买两壶好酒给你师父捎过去,跟岑乘风说,就说是朕给他的。”
梁泉磕头:“微臣代我师父叩谢陛下圣恩。”
承武帝挥了挥手:“去吧,若是吃醉了酒,就明日再回,刚好也陪你师父说说话。”
梁泉应是,谢恩,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先找康元德领了两百两银子,随后出宫去了。
康元德进殿回禀:“陛下,梁泉大人在老奴这领了两百两银子,说您吩咐他拿一百两去买酒,另一百两是他替您跑腿的钱。”
承武帝气笑了,伸手指了指窗外方向:“这个梁泉,每回都要从朕这赚点佣金。”
康元德忍不住笑:“还不是陛下您自个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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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泉出宫之后,先去酒铺买了两坛好酒,又去熟食铺子,买了一只烤鸡,五斤羊肉,一些小菜,随后又去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大包小包提在手里,骑马出城。
出城之后,纵马跑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走到最边上那家,翻身下马,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木门,牵马走进去,隔着老远,粗着嗓子就喊:“岑乘风,在家吗?
“谁啊?”屋内应声走出来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的男人,正是岑乘风,暗卫的前任教头。
岑乘风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可气色却是十分好,满面红光,精神矍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