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为晏:“诺儿跑去玩了,说是晚些时候再来皇祖父这里。”
承武帝摇头笑:“这个小丫头,当真是年纪小,对好东西都不上心。”
太子看出大儿子有事要说,便起身,和承武帝告辞。
承武帝早把他们父子俩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怎么,当真以为朕不行了,什么都不跟朕说了?”
这话一出,父子俩哪里还敢走,拱手请罪。
承武帝:“可是阿桶又说了什么,说来给朕听听。”
太子也不知是何事,看了一眼承武帝那比之前几日刚刚好了些许的气色,朝儿子点头的同时,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斟酌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沈为晏想着今日之事对陛下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应该不会惹得他动怒,便把阿桶方才所讲全都说了。
太子听得蹙眉:“如此看来,四皇子妃和那个扶摇居士交情匪浅。”
承武帝歪靠在榻上,手撑下颚:“扶摇居士,扶摇万里,野心倒是不小。”
太子点头:“隐藏在老四身边多年,和四皇子妃还有瓜葛,野心的确非同小可,说不定老四攻入京城一事,就有这个扶摇居士的手笔。”
想着沈为晏方才转述的阿桶说的那些话,太子好奇问:“父皇,当年老四找您赐婚时,可有什么反常?”
承武帝想了想:“不曾,是和荣嫔一起来的,母子俩对这门亲事都很满意,朕就准了。”
太子又问:“父皇,当年建昌水患一事,儿臣记得,钦差人选,另有他人,为何最后您让老四去了?”
承武帝:“原本是打算让别人去的,是老四求到朕面前,说了一堆话,说他身为大宣皇子,愿意为朕分忧,为国出力,朕见他言辞恳切,心中甚慰。”
“再一想,那个姚镰战功在身,脾气又大,一般官员过去怕是镇不住他,朕就准了老四的请奏。”
太子点头:“当年父皇突然决定派老四过去,儿臣就猜到,应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儿臣并不知此事竟是老四主动提出来的。”
承武帝:“怎么,你是怀疑老四和黎江决堤一事有关?”
太子:“儿臣也只是凭猜测。”
承武帝捋顺事情始末:“当年的江南河道总督是鲁俊达,姚镰和鲁俊达素来看不对眼,这事朝野皆知,两人因为私人恩怨,相互斗法,不顾百姓生死,惹出黎江水患之祸,两人皆因此获罪被斩。”
“老四若是与此事有关,那他在此事之中充当什么角色?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太子摇头:“这也是儿臣困惑之处。只是老四媳妇能够伙同扶摇居士,一起谋划杀了荣贵妃,那显而易见,老四媳妇是恨老四的,但凡她顾念老四一分一毫,她都做不出利用宸妃之手,杀了荣贵妃这事。”
承武帝认可这一点:“的确如此。”
太子:“可老四媳妇生于京城,长于京城,不过是个寻常大家闺秀,从不听她有什么出阁的传闻,也没听说她之前和老四有什么纠葛,所以儿臣猜测,她和老四的仇怨,必不是发生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