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听着,开始缓缓抚摸她被?细雨打湿的柔滑垂直的乌发。
隔很久之后,答道:“这个秋冬出关?危险。”
谢明裳垂目琢磨着这句“危险”。
似乎回?应了她的问?话,却又似
是而非。这句“危险”,或许是种委婉的拒绝。
她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连自?己爹娘都会拒绝的事,如何指望认识才几个月的外人。
她抚摸着荷包里的精铁腰牌,不再说?话了。
沙沙小雨笼罩下?的车厢静谧,久到她几乎睡过去的时候,萧挽风才再度开口道:
“以后有?机会,和我去朔州关?外走走可好?”
“……嗯?”
谢明裳骤然醒了。
她想去爹娘驻扎多年的陇西旧地,去河间王经营多年的朔州大营作甚?
“不去。”她想也不想拒绝。
拒绝的两?个字脱口而出,萧挽风原本摩挲她发梢的动作便?一顿。
谢明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拒绝得太干脆了?
太干脆的拒绝,伤人颜面。
她翻了个身,这回?换了个稍微委婉的说?辞。
“不合适。”
不论说?辞如何,不想随他去朔州关?外是真的。
朔州是河间王领兵发家地,他在朔州大营的旧部众多。她以什么身份陪同他去朔州?
见到她,当然会有?嘴快的人当面问?起身份来历,河间王不尴不尬地道一句‘身边人’。
等?以后他有?了王妃,夫妻同去朔州时,又见旧部……岂不是膈应。
谢明裳简直要同情起未来的河间王妃了。
想归想,等?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她只说?三?个字:
“不合适。”